“她千里迢迢的嫁了過來,我自然是多護著她一些,總不能叫她受了委屈,心裡憋屈,那就是我這個做夫君的無能了。”
楚老太太淡淡的瞥了一眼徐嘉怡,就將視線又落在了楚長風的身上,“府裡的事情你就放心吧,有我在,斷不會叫你家夫人委屈了的。前頭有兩個不懂規矩的丫鬟說錯了話惹了她生氣,都不用我出面,直接命人掌嘴了好幾十,發賣出去了。你瞧瞧她這性子,哪裡是會受委屈的,你就把心放回肚子裡去吧。”
“與其擔心你家媳婦兒,倒不如想想你表妹呢。”
楚老太太一臉憐惜的拉著一旁嫻靜乖巧的徐瑤的手,感慨出聲道,“這孩子也是命苦,小小年紀就沒了爹孃,也就我這個做姑母的疼愛一些。偏巧這孩子是個實心眼的,在府裡這麼多年也從不提什麼要求,不管好的壞的都自個兒忍著什麼也不說,背地裡也不知是吃了多少苦頭。”
楚老太太這話明面上是說不會讓徐嘉怡受了委屈,可實際上卻是在告訴楚長風,你家夫人脾氣壞著呢,不過是底下的丫鬟說錯了話就如此狠厲的懲罰,又是掌嘴又是發賣的,哪裡有半點賢良淑德的品性。
還倒是她家瑤瑤是個心性純良的,便是受了委屈也是自個兒忍著,從不會鬧得這麼難看。
“這般不懂規矩的丫鬟,早就該打發出去了。”楚長風皺著眉頭聽了話發表了自己的看法,“母親素日裡和善,底下的丫鬟越發的擺不正自己的位置了。一一這般行事,反倒是讓那些丫鬟婆子心中畏懼,不敢生事,倒是極好。”
楚老太太和徐嘉怡都是一噎,沒想到楚長風會如此回答。
楚老太太氣不順,“是我這個老婆子沒約束好下人,讓你家媳婦受委屈了。”
“母親說這話真是讓一一惶恐……”聽了這話,徐嘉怡忙起身福身道。
徐瑤本來坐在楚老太太身邊的,聽見徐嘉怡說話就掃了一眼就打算收回視線。不經意間,徐瑤瞧見了徐嘉怡脖頸之處的玫紫色的痕跡時瞳孔皺縮了一下,臉上本來勉強的笑意再也掛不住,有些發愣的看著徐嘉怡。
那痕跡代表著什麼,徐瑤雖然還沒出閣,可也是知道的。昨兒個表哥不僅睡在了楓園裡,還同徐嘉怡圓房了。
是了,他們是正兒八經的夫妻,這等事自然是早晚的事。
徐嘉怡只覺得有一道目光緊盯著自己,讓她不舒服的微微蹙眉,偏頭過去就對上徐瑤驚詫和羞澀的目光,循著她的目光低頭一看,就發現了被暴露出來的印記,小臉瞬間就酡紅一片,忙扯了扯衣裳將其遮住了。
徐瑤心亂如麻,壓根兒就沒認真聽他們說話。直到聽見了自己的名字,這才回神過來,有些茫然的應了一聲,“嗯?”
“想什麼呢,我叫你好幾聲了也沒聽見。”楚老太太有些奇怪的看著徐瑤,沒等她回答就又將剛剛的話說了一遍,“你嘉怡姐姐一個人在院子裡想來也無聊,你無事時多去她院子裡陪著她說說話。聽聞你嘉怡姐姐在燕京城還是個有名的才女呢,你有什麼不懂的也可以多請教請教。”
“是……嘉怡姐姐不嫌棄就好。”
徐瑤的話還沒有說完,楚長風就直接給打斷了,“母親,表妹年紀也不小了,您也合該替她相看起來了。尋常姑娘這個年紀早就已經說親了,知道的人明白您是捨不得表妹想多留兩年,不知道的人還不知道怎麼說呢。”
徐嘉怡從進門兒到現在說過的話一隻手都數得過來,無論楚老太太說什麼,楚長風都在前頭替她擋著了,倒是讓她心裡暖心得不行。嫁給這樣的一個夫君,也是她的福氣吧?
“你表妹命苦,我是捨不得將她嫁得遠了的。最好嫁的人就在眼邊上,我也能時時瞧著幫襯她些。”
若非如此,她又怎會將主意打到了楚長風身上。
“我安平侯府家的姑娘,再不濟也不至於給人去做妾的。常州這麼多人才俊傑,總有合適的,母親若是挑花了眼,我倒是可以幫著看看。”楚長風並不傻,自然看出了自家母親的意思,直言不諱的出聲說道。
“瞧瞧你這說的什麼話,口無遮攔。什麼妾不妾的,你表妹還在這裡呢!”嘴上雖是這麼說,可心下卻是被楚長風的一個“妾”字猛然驚醒了。
是了,如今楚長風已經娶妻了,若她再想撮合瑤瑤和長風的事,瑤瑤就只有委身做妾了。除非……徐嘉怡死了。她雖有些不講理,可也不是什麼心狠手辣取人性命的。更何況徐嘉怡瞧著是嬌弱了些,可也沒什麼病痛,自然是不會有什麼意外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