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入冬以後徐嘉怡覺著外面冷,就不愛往外走了。還記得上一次瞧著楚長風的時候,還是表姐定親時,家裡宴請錢父錢母來做客時,邀了楚長風一起來萬安堂用膳作陪。
自那次見面以後,徐嘉怡也就沒再瞧著過楚長風了,甚至她都快險些忘記了還有這麼一個人。當然,其中也不乏有楚長風天天早出晚歸的原因。
那麼他剛剛說的“一天沒見”,也就是說他沒有否認昨天的事了。
徐嘉怡偏頭看了一眼元香,讓她先退到屋外候著。齊飛瞧著這是徐嘉怡有話同楚長風說,不消楚長風吩咐,自個兒就去了門外,和元香閒聊著。
回頭看了一眼元香和齊飛,徐嘉怡這才看向楚長風,小聲說道,“您的傷怎麼樣了?我瞧著傷的挺重的。”
她也不是大夫,昨日只是簡單的替他處理了,也不知道對不對,還是得讓大夫重新看下才好。不過徐嘉怡也不好明說,只能委婉的提醒。
“沒什麼大礙,”楚長風滿不在意的出聲。他今天一早就醒了,回過神來之後才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徐嘉怡的閨房。想起昨天晚上徐嘉怡擔心的神情,知曉她是怕影響了自己的名聲,所以楚長風就自個兒翻窗,沒驚動任何人先走了。
“昨天嚇著你了吧?你放心,這事兒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曉。”
“嗯。”徐嘉怡輕應了一聲,明白楚長風的意思,是讓她不要將此事說出去了。想到自己這麼久以來都沒有認認真真的跟楚長風道一次謝,遂認真的看著楚長風,滿臉真誠,“那次……多謝表叔的救命之恩,若是表叔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儘管說。”
“哪次?”楚長風疑惑的挑眉,見徐嘉怡滿臉尷尬的模樣,“噗嗤”笑出聲,“逗你的。不過是舉手之勞,也沒想著要你回報。再說我那時也不知道你的身份,你不必放在心上。瞧你的樣子也不想你家人知道,此事以後也不用再提了,齊飛那邊我也已經交代過了。”
果然如此,她還以為齊飛是真的忘了她了呢,原來是表叔叮囑過了。
她今日過來,主要是想確認一下楚長風在自己回竹安院了,還是被什麼賊人抓走了。雖然明知道第一種可能性極大,但是她還是要親眼看一眼才放心。
本來徐嘉怡打算看完楚長風就回去了,然而這會兒正是飯點,齊飛正要傳膳,客氣的詢問了一下是否要在竹安院用膳,徐嘉怡還沒張嘴,就被楚長風一句話將話又咽了下去。
“飯點還往外趕人,你這是跟誰學的?”楚長風略帶不滿的看了一眼齊飛,不明白自己這個侍衛平日裡看著挺聰明的,怎麼這會兒瞧著這麼蠢?
於是徐嘉怡告辭的話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只能在竹安院陪著楚長風用了晚膳。瞧著徐嘉怡吃飯的分量,楚長風面露不滿的擰著眉頭,看了一眼小心翼翼覷著自己的徐嘉怡,將那句“多吃些”又咽了回去。
這些燕京城的姑娘都是這樣,吃的又少,瘦得跟個竹竿似的,也不知道哪裡好看,偏偏她們還樂此不彼以瘦為美。要他說小姑娘就應該多吃些才健康,再說胖胖的姑娘難道不是更可愛嗎?!
用過晚膳以後,徐嘉怡坐在榻上,吃著茶點看著窗外的雨打發時間,偶爾斜眼看一眼楚長風。
他似乎很忙碌,從她在這兒坐下以後就瞧著他一直在翻看處理著公文,時不時的交代齊飛做什麼事情。
外面的雨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先前眼看著落小了,本以為等會兒就能停了,卻沒想到反而越落越大了,屋簷水嘩啦啦的不停的往下落,濺起一地的水花。
偶爾一陣涼風吹過來,更是讓徐嘉怡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伸手摸了摸因為太冷激起的雞皮疙瘩,徐嘉怡忍不住埋怨,這也太冷了吧,早知道出門的時候該多穿些才是。
幸虧元香聰明給她拿了件雪披,否則她肯定要被冷死了,想著,徐嘉怡默默的將身上的雪披攏了攏。
這雨可真是沒完沒了。
楚長風看徐嘉怡瑟縮在一起打著寒顫,皺了皺眉往內室進去了,不一會兒就拿了一件純黑色厚實的披風出來。讓徐嘉怡將身上的雪披脫了,自個兒將披風替徐嘉怡繫上,看著徐嘉怡整個人被包裹在披風之中,楚長風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個比你身上那個暖和。”
“呵呵……謝謝表叔。”徐嘉怡有些尷尬的扯了扯嘴角,這個披風從它的重量上就可以看出它禦寒的能力了,穿上的確是沒覺得冷了。只是她實在是沒有楚長風那麼高,這披風披在她的身上,本來是到腳踝長度的披風,這會兒已經垂到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