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倭瓜女王,在回聖鴉堡的路上一哲才明白金倭瓜的意圖,他感到有些好笑,但這讓他突然想起塔娜。上次自己離開西山,先是家中遭遇變故,之後他一心想著為雙親報仇,再到這次出使富察氏,其間已過去了將近半個月。
當時帶著空青離開西山時,他和塔娜承諾,頂多兩三天就會去接塔娜回家,可到現在已經過去十幾天了,想到這,一哲不由得焦急起來。
回到聖鴉堡後,一哲如實敘述了東六方之行,蘇勒並沒表現出太失望,只是輕輕嘆了口氣說:“命該如此吧!”隨後便示意一哲退下休息。
一哲出得聖鴉堡,直接上馬奔赴西山,然而,等他找到那間獵人木屋時,已是人去屋空,塔娜早已不見了蹤影。
看的出來塔娜走得很從容,有些東西沒有帶走,疊得整整齊齊的碼放在木板床上,地上散亂著一些頭發,是塔娜的,一哲撿起一縷聞了聞,那一刻,一哲感覺天似乎塌了下來!
一哲的心在痛苦中淪陷,和先前額娘去世時的傷心不同,那是一種說不處的難受,是一種靈魂丟失的感覺,心裡有種巨大的失落,欲哭無淚,欲說還休,他仰天大喊塔娜的名字,一遍又一遍,聲音在森林中回蕩,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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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娜其實剛走幾天。
在經歷了絕望的等待後,塔娜最終死了心:“天下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塔娜終於知道了傷心欲絕的滋味。
幾天前,木屋迎來一名不速之客,一個烏拉士兵無意中發現了塔娜,於是便打起塔娜的主意,結果,後來發現塔娜絕不是什麼平常的柔弱女子,只好暫時作罷。
塔娜又驚又怕,立刻就離開西山去烏鴉泡找一哲,結果到了鎮子,塔娜立刻感受到鎮子裡的緊張氣氛,似乎所有烏拉人都在舞刀弄槍,攜帶武器的人更是隨處可見。
後來她小心翼翼地向一個當地人打聽一哲,結果那人反應警覺,立馬反問塔娜是誰,找一哲幹嘛!
雖說黑水人原本和烏拉人習俗相同,但經過這幾百年的分離,如今無論從服飾還是口音,已經有了明顯的差別,一哲要娶黑水女人的事鎮子裡幾乎盡人皆知,而最近蘇勒允許一哲娶塔娜卻沒人知道,那人見塔娜這個年齡,加上這種口音,自然一下就聯想到了黑水人。
這讓塔娜十分緊張,如今的處境她只能處處謹慎,見此情景,塔娜便搪塞幾句,然後便找藉口溜走了。
之後,她到了聖鴉城,幻想著能遇到一哲,直到絕望。
“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塔娜開始痛恨一哲的無情,並順便否定了所有男人。
聖鴉城同樣全城動員,全民皆兵,塔娜並不想參與任何戰爭,誰與誰的恩怨都同她無關,他不想站在任何一方,特別是是剛剛滅掉黑水的烏拉人,她從沒有像現在一樣痛恨烏拉人,她從心底希望他們滅亡,一個都不剩!這樣想讓她似乎很開心。
最終,塔娜決定離開這片傷心地,遠赴中土,對於她這個黑水人來說,北疆無疑處處隱藏危險,客棧老闆已經開始懷疑她的身份了!
然而一番打聽後她才發現,現在只允許中土人出城,而北疆人則不允許出去,無論男女。
像她這種濃重北疆口音的人是鐵定上不了船的,若是被發現是黑水人,更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真是個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如此過了兩天,眼看著連住店的錢都沒有了,這讓塔娜灰心喪氣到極點,那天傍晚,她正坐在客棧門前的長椅上愁眉不展,一個長相猥褻的中土人上前搭訕,“小美人,你從哪裡來的啊?怎麼從來沒見過你啊?”
這男人已經注意她好幾天了,塔娜十分厭惡的瞪了男人一眼,中年、禿頭、好色,這是那個男人給她的全部印象。
“所有北疆人你都見過?”塔娜十分不友好的回嗆了那個男人一句。
男人並沒生氣,繼續沒話找話,聽著對方的口音,突然塔娜意識到這或許是自己離開北疆的一個機會,便改變態度問他:“我想去中土,你能把我帶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