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自己真是有孕,而不是太醫口中的傷及身子元氣,那福康安瞞著宮中,尚情有可原,為何連她都要瞞著。
如斯,福康安的真情到底在何處?
嫣凝來回轉了府裡一圈,日頭已經隱在了厚厚的雲層後。因是冬日,一沒了日光,昏沉的極快。丫鬟、奴才們忙著各處掌燈,畏著寒風,燭上都蒙了一層發黃的油紙。照著府裡各處,也是一片昏黃。
身後的趙興急的額上的汗都溼了頭上黑灰『毛』相雜的帽子,竹香更是一步緊一步的跟著她。
遊廊上,丫鬟、奴才都福身行禮,嫣凝眸中出現了福康安深絳『色』的高大身影,紫貂端罩拿在手上,繼而落在了嫣凝身上。
漆黑下的昏黃燭光,嫣凝只從他眉宇上看到一層連著一層的褶皺。他未言一語,撰著嫣凝的手,緩緩而行,不由嫣凝遲疑反抗。
回到建功齋,福康安令竹香扶嫣凝去換下冰冷的衣物。
竹香扶著嫣凝回了內室。喚菊香、蘭香去取嫣凝的衣物,自己搬了一個墊著軟墊的圓木椅放到火爐子旁扶嫣凝坐下取暖。
竹香蹲下用火鉗子撥了撥爐子裡的瑞碳,嫣凝曾驚奇它只發紅光卻無火焰。現下,只盯看著竹香映著紅光的鵝蛋面容。
菊香與蘭香抱著嫣凝的衣物,立於一旁。竹香讓她們離爐子近些,溫熱一下衣物。自己起身,去淨了手。再回來替嫣凝解旗袍紐扣時,垂著首不敢直視嫣凝的眸光。
嫣凝輕嘆了一聲,竹香到底是丫鬟,諸事亦是身不由己。她握住竹香手,竹香一頓,抬眸與她對視。
她溫和道,“你如此心細,我怕離了你,我已經不知該如何自理了!”
竹香聞言,神『色』素嚴的說道:“夫人去哪兒,奴婢便跟著去哪兒,一輩子伺候夫人!”
嫣凝撲哧笑出了聲,“這話,我可要告知趙興聽!”
竹香立即羞紅了雙鬢,垂首不再直視嫣凝。
換好了衣物,嫣凝立於深絳『色』的帷幔處,瞧著暖榻上福康安端坐在暖榻上翻看著府裡的賬簿的身影。因隔著一段距離,嫣凝看不真切他的面容。
她已經不知該如何與他相處,只一帷幔之隔,卻似隔了幾百歲的光景。
嫣凝苦笑著,真切說道,他們的確隔了幾百歲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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