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趙興的聲音在府外響起,帶著急切的歡喜。“將軍,一切如將軍所料!”
竹香與明心也被建功齋的響動驚醒,二人連忙急急的去燒了爐子,拿了加了棉的披風給嫣凝。
趙興扔進來一個綁成一團的男子,瘦小的身材掛著一件破爛的黑『色』夜行衣。長長的髮辮盤在頭上,一雙帶著賊光的眼睛四處的看著。
趙興回稟說,他按照福康安的吩咐,一直派人監視著梅香的母家。今天月『色』稀薄,正應了那句月黑殺人夜。
審問幾句後,那個人就全招了。他只是被人買通,但是買主是誰,卻說不清楚。只說是個男子,先付了一百兩銀子,說是剩下的一百兩,等死人的訊息傳出後再付。
福康安一直垂首,單手握著身上的玉佩。此時抬頭看了一眼趙興,趙興立即示意,拎著那個人下去。
第二日,梅香的死訊傳入富察府,夕盈本著富察家是善心重義之大府,派人送去了銀兩安頓梅香的後事。
刺客與僱主的地點約在了外城的一條僻靜巷子中。
海升本不想再次相送餘下的銀子,無奈,那人見過自己的相貌,怕日後生事。梅香畢竟是福康安的姨娘,他不敢用這一百兩銀子買了自己的命。
一入夜,除了打更人的打鑼聲和偶爾從八大胡同出來的醉酒漢,街道上寥寥無幾的行人都是腳步匆匆。
悠長狹窄的巷子卷著秋風更加寒冷,趙興隱在暗處,直直的盯著在巷子中來回走著的刺客。
海升裹緊了身上的披風,匆匆走來,把手中的銀子丟給刺客轉身就準備走,被趙興攔住了離去的道路。
香兒瘋了。
夏兒奉命來送芙蓉苑的月份,把藏掖在層層布匹中染了血的襁褓遞交給香兒。滿是血點的月白襁褓,光滑似玉,柔軟似棉。卻是一把利劍,沾滿了她與兒子的血。來不及問清這是誰的血,香兒最後的理智被滿目的赤紅烈焰所燃盡,一聲長叫後,她便昏了過去。
等醒來,香兒已是不分人與物,拿起早前縫製好的嬰孩衣物套在身旁的鬆軟枕頭上。
她拉著嫣凝的手,一雙水眸滿是笑意。“嫣凝,你看德嘉長的像誰,是像我多一些,還是像將軍多一些?”
嫣凝石化,落下兩行清淚。她舉起僵硬的手,拂了拂枕頭繡了芍『藥』花的一端,“眉眼像福康安,鼻子與嘴巴像你。”她扯起嘴角,牽強的笑道。
香兒聞言,面上的笑容更深了。她病態的面龐,也因為喜『色』添了許多紅潤,嫵媚動人。
嫣凝握緊了手中的繡帕,出了芙蓉苑的正房門,一掌箍在了夏兒的左臉上,反手又箍在了她的右臉上。嫣凝的手指上帶著府裡新置辦的花簇錦繡金指環,那些雕工細緻的花簇錦繡劃過夏兒的臉,在她潔淨玉潤的面容上刻下雜『亂』無章的血痕。
因為氣憤和對香兒的心疼,嫣凝精緻的容貌顫抖著。她費盡心思的防著夕盈,還是被她們這樣生生的害了香兒。一招又一招,層出不窮,嫣凝不知夕盈的膽子竟然這樣的大,毫無顧忌。她的胞弟海升已經被抓,不思如何救他,卻步步為難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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