芃叒的纖纖玉指仍伏在琴上,歉然一笑,“如今寒月高懸,若是陽春豈不是辜負了這冬日白雪?”
轉而看向了正在同嫣凝看她手中纖小玉瓶中所裝何物的福康安,轉首回眸間觸到了福長安醉意熏熏的目光,不由得輕皺了眉目。
富察家四兄弟中,唯有福長安與福康安最為儒雅,福長安是流連花『色』園地之人。不如福康安清心寡慾,只傾心嫣凝一人。
這話,是臨行前孃親告於芃叒的,亦是她花了所有首飾家當換於的有關富察府的大致略況,不曾想卻是七分相似,三分真語。
嫣凝袖中玉瓷瓶掉落,被福康安兩指夾起,他蹙眉看向了嫣凝。她卻有些窘羞的奪了去,被他一把攔住,『逼』問是何物。嫣凝只得老實交代是牡丹花汁,可讓女子唇齒留香。
福康安也是醉了,竟笑意深深的讓嫣凝開啟倒出在手帕上看是何以讓人唇齒留香。於是二人便對著嫣凝的帕子仔細瞧了起來。
嫣凝本是不通曉音律之人,芃叒彈起,她只覺身進其中。芃叒琴絃一停,她片刻便緩了情緒來。
福康安是習武粗人,雖略通音律,不過是門外徘徊之人。倒能辨得她人彈的好與不好,若問他好在何處,卻是隻字說不得。
習武之人最是敏銳,他尋著視線對上了芃叒看向他與嫣凝的眼眸。嫣凝順著福康安的眸光看去,三人相看,嫣凝只覺得是自己壞了她彈琴的雅興。想起陽春三月與下里巴人,嫣凝覺得自己正是後者。
好在芃叒的眸光很快便轉了他處去。
“此種曲調,我也只得嘆一聲‘此曲只應天上有’罷了!”老夫人身旁的一位夫人讚歎道,很是期許的看著芃叒。
芃叒仍是歉然一笑,“芃叒只是陽阿薤『露』的技藝,卻選了這曲陽春白雪,夫人莫再取笑芃叒了!”
笑語言間,老夫人又命芃叒彈奏一曲。曲罷,竟解了守歲人的睏倦。福康安以芴春有身孕派人送了她回去,轉首,又以嫣凝醉酒,遣人送她回去。
嫣凝甚是不解的定看著福康安,趙興可是灌了她一肚子的白水,他又豈會不知。無奈,眾人之下,她又不能問他。倒是真的睏乏難忍,嫣凝也樂得隨同趙興出了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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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了幾步,身後便有人喚她。
嫣凝回首,是秋兒扶著夕盈急步而來。走近先行了一叩拜大禮,“罪妾見過夫人!”
嫣凝愣了片刻,幾個月的光景在她腦中轉過。她原以為自己會怨恨夕盈,責備夕盈,可是德麟的乖巧竟令她佩服夕盈的教誨。
“你何故對我行此大禮?”
夕盈溫婉一笑,她已經見過德麟。心慶並未所託非人,德麟不僅比之前壯實了許多,且來時是同福康安一同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