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櫻苑的熱鬧聲傳來了建功齋,嫣凝本就有些心煩氣躁,看到芃叒心中急躁像是被冰雪澆滅了。現在的她珠釵滿髮髻,雲錦作衣,蜀錦作鞋。
雖有仙氣,卻失了靈氣。
芃叒仍是禮數週全,她對著嫣凝福身行禮,看向嫣凝的眼神卻燃起洶湧火光。
嫣凝亦知曉,芃叒做福長安的姨娘實在是無奈之舉。被富察家請了出去,她還有何顏面立足京城,只能順勢做了福長安的姨娘給自己鋪墊一臺階。
芃叒聲音冰冷道,“我原以為,夫人那麼急著把妾身清出富察府,是擔心老夫人屬意於我,趁夫人不在時許了我姨娘的名分。可到了福四爺的外宅後,我才發現並沒有那麼簡單!”
嫣凝愕然,隨即莞笑著,“宅子裡的女人無非就是爭風吃醋罷了!”
芃叒還欲再說些什麼,被匆忙進來的竹香打斷了。
“夫人,安姨娘身子不好了!”
春櫻苑內,因芴春不便起身,故只能遠遠的望著穩婆抱著筠妡從金盆玉湯中蘸了三下,口中喃喃有詞。
富察家的穩婆都是京城中能識文斷字的,熟讀《達生編》,更能把這世間的美好化作良詞寄予在筠妡身上。
芴春滿是笑意的看著柔軟鵝黃錦緞下包裹著的女兒,圍在內室女賓客中有一『婦』人目『露』寒光的看了芴春一眼,然後笑意猙獰的向抱著筠妡的穩婆走去。
芴春驚恐,立即掙扎著要起身,卻扯動了生產時的傷口,一陣撕扯疼痛讓她昏厥過去重重的摔倒在榻基上。
丫鬟們一陣尖叫,福康安大步跨過去時令人趕快去請了大夫,他抱起芴春,把她在床榻上放置妥帖。
洗三禮已經完了,本該熱鬧的筵席,卻因芴春的昏厥變得紛『亂』無序起來。
嫣凝來到建功齋時,已是暮『色』西垂。自芴春生產後,她再未到過春櫻苑。眼下卻是絳『色』帷幔、羅帳已換了淺蓮紅,在燭光下照著,溫馨喜意。
全然無丫鬟口中說的悽然悲愴、驚魂動魄,芴春躺在床榻上,面『色』與剛生產完那日還差了許多。
丫鬟轉告,大夫說安姨娘的身子怕是要落下頑疾病根了,這身子能挺到什麼時候只能看佛祖庇佑。
芴春亦心知,自己以後的日子只能靠著筠妡這一個女兒度日,莫說再生兒子,怕何時撒手人寰都是不定數。
但她心有不甘,想為自己的孩子爭一席尊耀,她問了是否嫣凝腹中孩子也有了名字。
嫣凝點頭,猶豫一會兒把名字告知了她。
芴春面『色』似死灰,帶著憤怒的烏青,令旁人不能把她與昔日那個嬌小柔弱的女子想成一人。
喜歡清穿之嫣凝傳請大家收藏:()清穿之嫣凝傳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