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的吵鬧讓老夫人眉間有些不悅,她讓人帶了瑟瑟發抖的梅香出去,又接著問大夫湯『藥』的事。
當老夫人問及湯『藥』的事,大夫雙膝跪地,把『藥』方呈了上去,“請老夫人明鑑,此事不是小人所敢為的!”老夫人接過李嬤嬤遞來的方子,看到福康安所改的字時瞳眸大了數倍,這不僅不是大夫所敢為的,怕是整個北京城也只有福康安敢為之。
老夫人次次禮佛都拜請送子觀音為自己的兒子賜子,不曾想竟真的求來了香兒的喜脈,於是不顧自己要閉門整月的初衷跟著嫣凝親自來了芙蓉苑。可福康安如此行事令老夫人對香兒的胎起了疑問。但轉念一想,富察府規矩森嚴,香兒無時機與他人私會。嫣凝來後,香兒更是不甚出芙蓉苑的門。
提及嫣凝,老夫人想到怕是福康安對嫣凝對了真情,不想嫣凝介懷才如此狠心殺自己的孩兒。嫣凝來找自己,可見也不是她的本意才如此。老夫人扶著李嬤嬤的手起身,心裡思度著如若是嫣凝的本意,那她的心思就藏的太深了。
老夫人留了海棠在芙蓉苑伺候,又命趙興去請了福康安來牡丹堂問安。走了幾步,老夫人微微側首,“你也回自己的院中去罷!”老夫人只梳了家常的髮髻,頭上牡丹步搖有些鬆動卻不掉下來,略施粉黛的容顏若隱若現。
嫣凝聽出老夫人此番話對自己講的,就轉身對香兒輕聲安慰道:“如今老夫人已知曉你有孕的事,怕是將軍也不會再逆了老夫人的命令,你安心養胎!我有機會再來看你!”香兒眼眸中的浮萍漸漸褪去,恢復了往昔的澈然。
建功齋正房的廳堂上掛著福靈安臨死前贈給福康安的劍,它跟了福靈安數十載,是傅恆送福靈安的貼身佩劍。福康安回到建功齋一眼便望到了那把寶劍,先前沾染了墨寶的手握緊成拳。
趙興找了一圈,發現福康安在建功齋,忙告知了老夫人讓他去牡丹堂的事。福康安路上聽趙興說了嫣凝請老夫人去芙蓉苑的事,也明白老夫人讓他去牡丹堂的意圖。
老夫人換了一身褐綠時新旗袍,重新梳起架子頭,珠玉滿釵,略施粉黛的面容又加了一層妝容。
福康安單膝跪地,“兒子給額娘請安!”
老夫人伸手虛扶一下,示意福康安起身,他起身後坐到老夫人的下位,只顧看著腰間佈滿明珠的腰帶。
“香兒的胎如何留不得?”老夫人開口問道。
“香兒身子孱弱,留下這個孩子只會傷了香兒的原氣!”福康安簡單的答道,並未抬頭看向老夫人。
滿府皆知香兒是習武之人,老夫人自是不相信福康安的話,更有些篤定他是為了嫣凝才作下此孽的。“香兒這一胎由我親自保下!我看是誰有這個膽子敢煽風點火,害我富察府的子孫!”
“富察府的子孫”幾個字讓福康安抬頭看了老夫人一眼,他起身行過禮後就出了牡丹堂。
福康安聽出了老夫人話語所指是嫣凝,但他不想為她辯解,此事原是因她多管閒事而起,也正好可以教教她如何在富察府保全自身。而老夫人親自保香兒的胎,也讓福康緊箍的心放鬆了,這樣他再無緣由去傷害他自己的孩子。
為了避開老夫人一行人,嫣凝選了遠路,一繞再饒,等她回到建功齋,暮『色』已沉。竹香帶人擺了晚膳後,告知嫣凝,福康安去牡丹堂請安了。嫣凝也未作他想,用了晚膳就拉著竹香坐下。“今日蓮姨娘那裡有事,我一時也沒顧得上你。心裡可痛快些了?”
嫣凝原想去質問海升,但是這種事好做不好認,白白的辱了竹香的名聲。她就想讓竹香自己冷靜下,散了心中的不痛快。而她所能做的就是說動福康安,讓竹香與趙興盡早成親。
竹香臉上的紅腫已消退,她是奴婢,這種事自是要忍受的。不能讓主子為了自己再與他人生事,竹香私心裡把嫣凝當家人,更不想為嫣凝添事。她對嫣凝笑著搖搖頭,“奴婢睡了一覺,已經沒事了!”
嫣凝看到竹香的笑容,也跟著舒下心來,芙蓉苑一行讓她太過壓抑。嫣凝把想讓竹香與趙興盡早成婚的打算告知了竹香。窗外蕭風瀝瀝,窗內燭光顫耀,竹香紅透的鵝蛋面容隱在了淡黃光中。
一連幾日,福康安都沒有回到建功齋中,嫣凝原以為他太過忙碌。五日過去了,連趙興的影子都未在建功齋出現過,嫣凝反應過來,福康安是生她的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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