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她,會計較,會小心眼,會報複,她不是聖人,她有著普通人所有的情緒,可她也和其他人不一樣……”
“我去的第一天,聽到了很多有關雲懿不好聽的話。”
“說她逞能,愛表現,出風頭,類似這種的話,很多很多,我聽了都非常的生氣,可你能想象得到嗎,那麼一個可以氣死的人的熊孩子,在那一刻,她卻可以完全不理,該怎樣做,就怎麼做,你知道,我問她的時候,她是怎麼跟我說的嗎?”
“她說,哥,我不覺得我爭分奪秒的去救一條人命有什麼錯。”
“生死關頭,誰能誰就上,不行就滾蛋。”
“別擋路,別礙事,別給他人添麻煩,這不是兒戲,如果在同樣的時間裡,我只能救一條命,別人能救兩條命,那我也會自動讓賢。”
“生命攸關,比的不是誰廢話說的多,而是能力,我不能讓他們閉嘴,但是我絕對的能夠以我的能力讓他們服氣。”
雲裡還在說:“所以,你看,那一刻起,我真的就覺得,我妹長大了,她懂什麼是擔當,什麼是責任,她擔下那些流言蜚語的背後,是在生死關頭,守護了更多人的性命。”
雲裡頓了一會兒,繼續說:“我本以為,她應該像從前一樣,用著她的那一堆歪理邪說的理論去辯解的,甚至,把歪理邪說都說的引經據典讓人無法反駁的,但是、”
“這一次沒有,這一次什麼都沒有,她認認真真的做著自己的事,做完後就不計功與名的離開,”
“她的不圓滑,得罪了很多人,但她的爭分奪秒,救下的,依舊是那成百上千條的生命。”
雲裡忽而就笑了下,是那種自豪的笑。
“對於錯,在她心裡,從來都是明瞭的很,繼而,她才不會向任何一個人低頭,解釋,認錯。”
“而這種的不解釋,才是真正的她。”
“因為她知道,那樣的時刻,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多說也無益,於是她就不辯解。”
“她也不會去拿這一場災難,當做是一場贏得殊榮的辯論賽,即便是辯的贏,於她來講,也沒什麼可驕傲的。”
“很懿哥是不是?很江湖是不是?很瀟灑是不是?”
“所以,她是我妹妹,更是那一身江湖氣,有著熊孩子氣,卻更能夠讓人服氣的懿哥。”
沈煕聽見雲裡長出了一口氣說:“我想讓她成為溫室裡的花朵,你想把她捧成不經世事的公主,可她經歷過的所有事實告訴她,她從來都不能躲在誰的身後,甚至是,會拼了自己的生命,守在她所在意的人面前。”
“她是懿哥,不是花朵,也不是公主。”
雲裡說到最後,也是說的眼眶發紅,“從災區回來的兩個月,我也想了兩個月,以雲懿的性格,若是以其他的方式,聽到我們要做的事情的始末,我不敢想象,以她那麼豁得出去的脾氣,她會怎麼做。”
“我記得,我們初識的時候我問過你,我妹隨不隨我,而後,雲懿自、自傷”雲裡是不願意說這兩個字的,但是他妹妹,他懂,他了解,“你說、這不你妹,隨你嗎,還死隨死隨的。”
“死隨死隨的。”
雲裡說:“所以,其實敢不敢想的,看看我自己,我不也就知道答案了嗎。”
“死隨死隨的,真的是死隨死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