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拆了一根巧克力棒,繼續吃。腦子轉得猛,需要補充點糖分。
小花看了看我們,“你們倆想的是同一件事,對吧?但是,雷城要接收所有的雷聲,作為彙集中心,它的內部結構以及産生雷火的位置,依靠的是打雷本身的方位。也就是說,除非能確定老天爺下次在哪個方向打雷,才可以做到……這裡的銅管多得難以計數,不可能全部拆掉,你們怎麼確定要拆哪一邊?況且,一旦有所動作就會引起那些人注意。”
黑瞎子無聲地笑了笑,胖子嘆道:“如果現在退出,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啊。”
“等到燒得一幹二淨,就晚了。”我叼著東西說:“對我們而言,那其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而且我有些話,想問問那個焦老闆。”
我把第三根巧克力棒隨手拆開,給悶油瓶吃。劉喪這家夥,看不出來他身上帶的東西居然挺好吃。
小花安靜了片刻,面色仍然不變,指了指他那塊表,對我道:“二十分鐘。我不管你現在想出了什麼計劃,如果二十分鐘內你的計劃不能成功開展,或者出現了意外,必須馬上撤退,沒有餘地。”
我擺擺手,讓他先放鬆一下。胖子正在一旁盯梢,防止焦老闆回到底層。
我看了看悶油瓶,然後轉頭對他們道:“我需要先確定一件事情的真實性。”
小花之前說過,薩沙透過那串銅錢,每回都能用來確定打雷地點,即雷聲的方向,是一件叫人摸不透的工具。所以,現在有一個繞不開的關鍵之處在於,我在之前的夢境中看到了銅錢串,夢的意義究竟是不是我所想的那樣?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麼,”我頓了一下,“我覺得,我們得挑一個人去偷東西了。”
胖子用肘部推了推黑瞎子,半不正經對我道:“要偷什麼?這有一個現成的人選。”
黑瞎子覺得莫名其妙,“什麼什麼事是真的?什麼東西?”
雷聲對於人,似乎是有一種引導作用。我們現在差不多已經理清了那些現象,但弄不清楚原因。之前那個十一倉的夢對於我們大有幫助,可是其中種種無比蹊蹺,我到底能不能相信這些?
小花在等著我的計劃,他露出一個無奈的微笑,好像沒了脾氣,“這麼多年了,你們幾個還是愛折騰。”
我對瞎子道:“你之前說,你的眼疾是一種特殊的神經問題,而打雷會影響你的視力。所以,雷聲影響神經系統,我這麼理解沒錯吧?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我不自覺嚥了咽,“體內神經系統的變化,能夠在人體間傳遞?”
黑瞎子不太懂我的意思,但還是盡量靠譜地回答:“神經系統很複雜,中樞釋放的激素,各種細胞間的電位,那些化學物質和電訊號絕對複雜得你無法想象,很多東西都是學術界爭議不休的話題。怎麼,你也想讀一個醫學位?”
“什麼樣的化學物質?”我道:“所以……”
悶油瓶看了看我,眯了下眼睛。我被他這麼一看,忽然生出一種無以言表的預感。
黑瞎子道:“所以,要說傳遞,也很複雜,比如……比如犁鼻器就是個例子,但情況罕見。哎徒弟,其實你當年做過手術,只讀取蛇毒有點浪費了,還可以去做這方面的醫學科研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