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sper冷笑一聲：“你想跟她說什麼？臨終遺言麼？”
夏洵虛弱地點頭。
正欲拒絕，vesper卻瞧見徐瑾遙投來的視線，那已經不是單純的警告了。
槍口移到後腦勺，vesper往後退開一步：“一分鐘，趕緊說。”
夏洵仰頭，平日裡黑白分明的眼睛充了血，左眼下方的淚痣被血汙遮住，看起來又慘又可憐。
徐瑾遙覺得很奇怪。
明明當初最想看到她變成這副樣子的人就是自己，現在看到了，突然又覺得看不下去，這種矛盾的感覺讓她有些分不清楚，究竟是因為夏洵為了她甘願捱打，還是她一直都誤會了夏洵，所以才覺得後悔。
她想不出答案。
她腦子太亂。
她現在只想把這兒炸掉，讓一切就此結束。
但夏洵突然撲上來抱住了她。
這一抱，讓她點歪了炸彈，炸掉了自己的腦子。
懵了。
大腦一片空白。
呼吸撲灑在耳邊，溫熱的氣息燒紅了耳朵。
夏洵聲音很輕，很近，她差點沒聽清。
“等會兒你找機會跑，我來斷後，不要回頭，不管聽到什麼都別回頭。”
夏洵說這話時，一改往日戲謔語調，變得嚴肅認真。
很多年前，徐瑾遙經常聽到夏洵用這樣的語氣同她說話。
她吃雪糕，夏洵會說：“你就不能吃完了再進來嗎？”
她感冒了鼻子堵，夏洵會說：“你的呼吸打擾到我了。”
她騎車摔進溝裡，夏洵會說：“小學生都知道遇到事情找警察，你找我有什麼用？”
她看完鬼片不敢一個人睡覺，夏洵又會說：“你要再動一下就出去睡沙發。”
時隔多年再重逢，夏洵卻像變了個人，變得圓滑世故，沒有半點正經，好像這世間所有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她也一樣對什麼都無所謂。
從前的夏洵外冷內熱，現在的夏洵她看不明白。
之前她不知道原因，現在她知道了。
能被看見的，都是偽裝出來的，藏在內心深處的，才是真正的答案。
徐瑾遙想開口回答，後知後覺想起嘴被封住了，於是皺眉搖頭，哼哼了兩聲，拒絕了她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