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戒指可沒法抵抗這麼多人,夏洵今天就算是隻蒼蠅,也很難飛出這個等同於密室的房間。
男人從白大褂裡走出來,走到隊伍最前方,沖夏洵招了招手:“別再做無謂的掙紮了。”
夏洵眉頭一皺,視線飛快掃過對面的人。
這些人手裡沒拿武器,但每個人都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架勢,好像篤定會在這裡抓到她。
她的視線回到領頭那個男人的眼睛。
看樣子,這人已經猜到了她剛才都是裝的。
按理說,他應該覺得生氣才對,被騙了不說,想抓的人還差點跑了,但她從那雙眼睛裡看出來的,只有熟悉。
她見過同樣的眼神。
這種眼神曾出現在被她劫持的女人臉上。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些人多半是早就盯上她了。
又或者,這裡的每個人都知道她是什麼人,甚至知道她一定會親自送上門。
而她卻對此毫無察覺。
夏洵沒時間細想其中緣由,只能在心底另做打算。
她能看出來,那個男人對同事被劫持這件事,沒有絲毫的擔憂和害怕,恐怕她就算把人殺了,對他來說也是小事。
既然如此,她也沒必要繼續浪費時間。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夏洵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對面聽的一清二楚。
男人收回手,沉聲道:“帶你去見個人。”
夏洵又問:“見誰?”
“你去了就知道。”
“如果我說不呢?”
“抱歉,那就由不得你了。”
女人的睫毛緩緩掃過鋒利的尖刺,不過一眨眼,她突然偏頭躲開,同時轉身一記肘擊打了過去,直奔夏洵的眼睛。
人的眼睛很脆弱。
當最脆弱的地方遭到威脅時,人會做出本能反應,閃躲、後退,等到夏洵回過神來,女人已然逃脫了挾持,兩手攥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拳。
夏洵抬手格擋,拳頭猶如下雨,雨滴堅硬厚重,兼具速度與力量,帶來的不是涼意,而是劇痛。
劇痛過後,雨停,夏洵抬頭,只見女人收回拳頭,轉而換做了一記迴旋踢。
她想擋已是來不及,整個人順著襲來的力道重重撞在牆上,身體跟著發出一聲悶響,腦袋嗡地一聲剝奪了全部聽力,世界彷彿只剩下嗡鳴。
她順勢蹲下,躲開了第二次襲擊,兩手撐拄冰冷的地板,這才注意到戒指上的尖刺不知何時已經斷開,她後知後覺想到剛才的拳頭之所以堅硬,多半是因為女人手套裡藏了東西。
也許是指虎,也許是別的,總之比她的小戒指硬氣多了。
“咳!”她猛地咳嗽一聲,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沫,這次不是膠囊,而是牙齒磨破了口腔內壁,甜膩味道被真正的血腥味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