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她還得去輸液,她不能再睡著了,萬一血液回流怎麼辦?
她換下衣服躺在床上,點了個份外賣粥,然後檢視訊息。
在她睡著的這段時間裡,十八歲的自己發來了訊息。
【姐姐,你退燒了嗎?】
【你還好嗎?有沒有按時吃藥呀姐姐?】
她想也沒想把電話撥打了過去,電話鈴聲一直在響,但是對方卻遲遲不接電話。
岑鳴蟬有些沒了耐心,剛要結束通話,電話顯示接通了。
十八歲的自己主動解釋著:“姐姐,我手機放在臥室裡了,剛剛沒聽到,還好你沒有掛掉。”
“嗯。”她有些懨懨,不太想講話。
她也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要把電話打過去。
可能是生病讓她變得軟弱,她不想一個人,她想找個人陪著自己。
“姐姐,聽你聲音好疲憊,要不要睡一會?”對方的情緒也不免低沉下來,“看你這個樣子,我有些心疼。”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對方說心疼兩個字,岑鳴蟬的心裡有一種奇異的快感。
“很不舒服,一直在低燒。”
她盯著手背上被她按的有些發青的針眼,繼續說道。
“剛剛一個人去打點滴時睡著了。”
“有點委屈。”
她知道十八歲的自己已經回家了,接電話也未必方便,但她還是說道。
“要你陪我。”
*
如果說“有些委屈”還能看作是姐姐在表達內心感受的話,那“要你陪我”四個字瞬間讓岑鳴蟬意識到一件事情。
姐姐正在撒嬌。
這是很新奇的體驗。
一直以來,都是她在同姐姐撒嬌,要她哄自己。如今身份互換,岑鳴蟬毫無抵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