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媽……最怕孤單,我高中晚自習下課比她晚一個小時,她就每天都跑去衚衕口等我,她說一個人在家不如出來看看人來人往。”
結果卻是那麼年輕就一個人孤零零的走了。
“舅舅你很少跟我講我媽媽的事情,你應該是知道媽媽事情最多的人。”
“你媽媽還沒離開家時還沒你,所以我覺得那段回憶沒必要講出來,那是沒你參與的一段人生路,總之,你的性格像你媽媽。”
“我爺爺以前說我爸爸是個悶葫蘆我是開心果,原來我也有像媽媽的地方,舅舅你吃飯嗎?我在附近吃到一家很好吃的煲仔飯,我給你點外賣。”
許期站起來的時候踉蹌了兩下,一個小孩子都能看出他對靈秋的那份感情,她怎麼就不知道呢?
誰說他不求回報,他現如今所做的一切早就違背了最初的想法,那時候他想等靈秋康復了,他們自此不再相見。她有她的男朋友,她有想結婚的男人,她有的她自己的生活她憧憬的未來,他會祝她幸福。
因為他對她的傷害已經夠多了,只要她幸福就好,他參與與否已經不重要了。
但現在一切都變了,正應了那句話,計劃不如變化來得快。
他很享受這段偷來的日子。
甚至想要無限延長。
“舅舅?舅舅?舅舅你哪裡不舒服嗎?”
“嗯?”
“電話。”
許期這才注意到旁邊震動的手機,“幫我照看一下,我出去接個電話。”
“舅媽就交給我吧。”
夜半醒來,靈秋嗓子疼的厲害,迫切的需要水來解救,視線模糊,她看見床邊趴著一個人。
“許期,水。”
那人沒動靜,靈秋嗓音是嘶啞的,根本就發不出更大的聲音來。
“許期,許期,我想喝水。”
靈秋還是堅持不住了,她推了推那人。
睡眼惺忪的人鼻音很重:“什麼?舅媽你要喝水嗎?”
“蘿仔?你舅舅人呢?”
“舅舅幾個小時之前接了個電話就走了,舅媽你有什麼事情你跟我說,我幫不了的話我可以去找護士。”
靈秋坐起來勉強撐著腦袋:“沒別的事情。”
“舅媽,我去給你拿水,你餓不餓?我給你點份粥吧。”
“蘿仔,你感冒了?”
“是有點,過兩天就好了。”
靈秋喝了兩杯水,長呼了一口氣,終於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