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茴捂住嘴巴,忍住噁心,撲哧一聲笑出來:“哈哈哈哈,陸嶼森,你這話提醒了我,如果沒有我的話……我還真不希望有我,如果沒有我的話,我大概可以投胎去一個很幸福的家庭,而不是曾經那個可悲的家庭,從小到大,只有謾罵和毆打,我還沒怪你毀了我,你倒是開始責怪我了,你真好笑。”
“既然你不吃軟的,那我就只好來硬的了,這段時間給我好好吃飯,吐一次,我就讓人給你加一倍的飯,我不怕把你撐死。”
“怎麼?不跟我上演父女情深了嗎?這麼快就暴露了?你真噁心,你是我見過最噁心的人了。”
陸嶼森離開,任茴跟著追到了門口,卻被人抓住丟了進來,跌倒在地上,痛的任茴很久都沒能爬起來,她一度以為自己是被摔骨折了,她就這樣在冰冷的地上坐了好久,神思飄的很遠。
來這裡的第十五天天的早上,僵硬的任茴被人推上了體重秤。
“還差二十斤,她這段時間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
另一人說:“吃了,陸總有專門找人看著。”
任茴被推下了體重秤,是,陸嶼森找來了任萊,前期任茴還會同任萊反駁,再後來,生活漸漸沒有了希望。
她每天像是機器人一樣重複著相同的動作,只有吃喝拉撒睡。
她也不去管任萊的話語有多惡毒了,她已經失去了希望。
有的時候任茴甚至感覺自己都快要沒有味覺了,而她臉上的傷疤剛褪去,新的又結痂了,任萊總是趁著她睡著的時候,對她施加暴力,打她一個措手不及。
“吃早餐了。”
任茴邁開僵硬的腿,走到桌子前,各種肉類油脂,泛著油光,胃裡頭習慣性的一陣噁心,任茴空洞的眼睛看了一眼那專門給她量體重的人。
“姑娘,你別這麼看著我,我就是替人做事的,陸總只是要你一個腎,你乖乖給他不就行了,他是你的父親,你理所應當要救他。”
“理所應當?”
“是啊,畢竟他是你的父親。”
任茴已經很久沒笑了,她扯了扯嘴角,仍舊笑不出:“可他沒養我一天,我進來的那天我才知道我有這麼個父親。”
“……這……唉,吃飯吧,體重早點達標,你就可以早點出去了。”
第三十天,任茴已經感覺不到自己還活著了,除了吃飯,她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也只有沉睡之後,她才能躲避現實。
第四十五天,今天早上很久沒人來給她稱體重,她自己站到了體重秤上,距離他們說的還差十斤。
這也就意味著,她在這裡的時間會延長,噩夢無限延長。
大概等到中午的時候,門被人推開了,外面來了幾個穿著制服的人。
“是任茴嗎?”
任茴木訥的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