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走,留下姓名!”宇文成都一聲狂喝,催馬舞鏜如趕雞鴨般銜尾追殺,轉眼又是數十人死在他的鏜下。
“嚴守陣腳,不可輕動!”李靖收了寶塔後向身後兵將下令,隨即催開胯下這匹以元氣幻化的戰馬沖向宇文成都。一頭白毛黑紋的巨虎從身後飛出,在空中化作一柄窄鋒長刀落在他的手中,正是轉世後尚未在人前動用過的魔刀虎魄。
橫長刀輕輕架住重逾山嶽的鳳翅钂後,李靖向對面身上黑氣已經清晰可見的宇文成都喝道:“宇文成都,你這提升實力的方法純屬魔道手段,每用一分力,消耗地都是你的生命。若立即住手,你尚可留下幾年壽元,否則不用別人殺你,你自己也難以活過今日!”
面上已經現出皺紋,彷彿在這片刻之間已蒼老了數十歲的宇文成慘然笑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為了大隋江山,本帥縱死又有何懼!”
鳳翅钂一轉從虎魄刀上脫開,如地獄中飛出召喚死亡的黑色鳳凰,在空中做了一個優美的盤旋,斜斬李靖的頸項。
此時宇文成都的實力已經提升至人間界所能臻達的極限,絲毫不弱於受天地規則所限,實力不能超越還丹之境的李靖。面對蘊含摧山坼地之威的鳳翅钂,李靖不敢有絲毫大意,揮虎魄刀全力迎擊。
挾著兩人無匹巨力的兵器一觸之下,宇文成都胯下同樣以魔道秘法催發潛能的戰馬悲鳴一聲,七竅流血委頓在地,李靖那匹以元氣幻化的戰馬也被震得還原為元氣飄散的空中。
李靖急忙捏了一個禦風訣騰空而起,宇文成都身周已經變得濃如雲霧的黑氣在背後幻化成一雙黑色巨翼,幾次鼓蕩之後,竟也帶著他飛上空中。
兩人在空中時而相對沖擊,時而彼此追逐,兩件兵器不是交擊,發出一聲聲晴天霹靂般的巨響。
激戰之中,宇文成都心中漸漸焦躁起來,對方是憑借真才實學與自己相鬥,而自己依靠的卻是用魔道秘法激發的生命潛能,如此糾纏下去,一旦自己的生命力耗盡,不用對方動手也會死。急切之下,他手中的鳳翅钂使得越發狂暴,甚至屢屢用出兩敗俱傷的招式。
但李靖身經何止百戰,豈會不明白只要穩紮穩打,自己便是有勝無敗?因此他只將虎魄刀使開緊守門戶,及時宇文成都門戶大開引誘自己出擊,也是毫不理會。
時間漸漸推移,宇文成都臉上的皺紋越來越多,出手時的破綻也也來越多,到後來他索性完全放棄對自己的守護,鳳翅钂招招都是捨命狂攻。
李靖眼中驀地掠過一絲寒光,手中的虎魄刀趁著對方兵器回收之際,挾著一串攝人心魄的虎咆之聲欺進,在宇文成都的腰間一閃而過。
擁有吞噬精元之能的虎魄刀將宇文成都體內所剩無幾的精氣元力一掃而空,宇文成都的身體從腰間向上下幹癟崩潰,化作細碎的黑色顆粒隨風消散。
身軀只餘下胸口以上的宇文成都口中發出一聲狂吼,手中的鳳翅钂脫手飛出,奇跡般地挾著更甚全勝時的威勢刺向李靖的胸口。
李靖輕嘆一聲,玄武皂雕旗憑空出現在身前,黑沉沉的旗面垂在身前。
鳳翅钂的鋒刃此在輕柔如水的旗面上,卻只能是旗面發出一陣漣漪般的波動,隨即便不能寸進,僵持了數息之後頹然落下。
李靖收起黑旗,正看到宇文成都徹底化為飛灰。他將刀旗懷抱在臂彎,向著虛空拱手一禮,輕聲道:“宇文將軍,好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