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聞報後。一時卻不能確定來人的身份,不過聽說是道家裝束。便猜到定是修行中人。他不敢疏忽大意,當即點了三個兒子隨行,一起出城來與那道人相見。
來到陣前,李靖施禮道:“道友請了。敢問何處仙山修行?道號如何稱呼?要見李靖有何事務?”
羽翼仙的一雙銳目盯在李靖身上,話語森冷如冰:“貧道乃蓬萊島煉氣士羽翼仙便是。今日前來找你,只有一事相詢。貧道與你無冤無仇,你因何在人前辱罵貧道為卵化之輩,還說要將貧道拔毛煎骨?”
聽到“羽翼仙”之名,李靖心中微微一驚,心道先是鄧九公,後是土行孫,此刻又來一個羽翼仙,怎麼應該去攻打西岐的人都跑來自己這裡。等到聽了羽翼仙後來的話,他又不禁苦笑搖頭,心說這羽翼仙實實在在是一個缺心眼兒的渾人,只聽了這兩句任誰都看出有假的流言,便打上門來興師問罪。
他長長地嘆息一聲,雙目之中滿是無辜之色:“道友,你也說我們兩個無冤無仇,在下之前甚至連道友大名都未曾聽聞,更不知道友出身根底,如何會辱罵道友?此事定是有小人從中作祟,欲挑動道友與李靖為難!”
羽翼仙偏著頭思忖半晌,躊躇道:“你之所言,倒也有理。只是貧道與定光仙並無舊怨,他為何要挑唆貧道走這一趟?”
李靖雙手一攤道:“那定光仙與道友沒有舊怨,與在下卻是積怨頗深,他為何如此做,難道道友還不明白麼?”
話說到這個地步,羽翼仙若還想不通其中的關節,那便不是頭腦簡單而是沒頭腦可言了,他立時破口大罵,“虧貧道以前還將那死兔子當做朋友,他居然將貧道當刀來使!下次見到,貧道一定活吃了它!”
等罵夠了之後,羽翼仙卻又有些犯難,按說誤會已經解開,他本該撒手便走,但昨日在成湯大營之中,自己受了鄧九公的殷勤招待,總該有所報償才是。
想了半天之後,他向李靖道:“李靖,你我之間的事就此揭過。貧道還要與你商議另一件事,昨日我在成湯大營中受了鄧九公的款待,大丈夫做事當明明白白,我欲請你讓出身後那座城關,算是給貧道一個面子,讓貧道對鄧九公有所交代。而後你們兩家再如何廝殺,貧道絕不幹涉,你以為怎樣?”
聽了羽翼仙的這番話,李靖著實有些哭笑不得,心道這渾人的邏輯我們普通人實在難以猜測,難道你的面子如此之大,需要我那一座城關去來做你一餐的飯費?
“道友,此事……”他正要與對方好生講一講道理,心中忽地生出一個主意,後半截的話鋒陡然一轉,“此事倒也容易,不過我若是平白退兵,未免難以令眾兵將心腹。不如這樣,我將這座紅雲關拿出來作為彩頭,與道友你打一個賭如何?”
“打賭?”羽翼仙不明所以,“你要怎樣賭法?”
李靖不慌不忙,對著羽翼仙說出一番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