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席風笑了笑說道:“可是朕依然遲了一步,而且絡雲也未能及時趕到,所以這次是朕的疏忽,三公主,你受苦了。”
沫媚不敢,多虧國君設想周到,事先安排下了雲王這步棋,沫媚才得以死裡逃生。藺沫媚搖了搖頭,如今想起來還心有餘悸,沫媚不怕死,但卻不能連累雲王的命。因此,沫媚少不得要享受一下國君賜予的特權了!
這個自然,上官席風點頭,然後站了起來,三公主請放心,朕會將一切都安排得比之前更妥當,保證三公主不會再出現任何差池!朕先回去安排,三公主休息吧!至於今晚
“配製解藥一事絕不容耽擱,更不可中途停止,因此今晚子時,沫媚會繼續為雲王配製解藥。”藺沫媚神情堅決,輕聲打斷了上官席風的話,“因此還請國君繼續為沫媚守護,或者另派他人也可,免得再激怒太後”
上官席風聞言,微微有些吃驚。藺沫媚傷重至此,不僅臉色十分難看,而且因為失血過多,因此身體極為虛弱,看她那副說句話便氣喘籲籲的樣子,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昏厥了,居然還要拼死為上官絡雲配製解藥?!
目光稍一流轉,上官席風的眼神驟然變得有些銳利起來:“三公主對雲王的深情,朕看不是假裝,既然如此,當日鏡河國之事,公主是否另有苦衷?”
藺沫媚最怕的便是有人問及當日之事是否另有隱情,因此她苦笑一聲搖頭說道:“沫媚已經說過,此事無論有任何隱情和苦衷,總之沫媚背棄雲王、意圖謀害月水國是真,這樣的罪孽,沒有任何藉口能夠將其掩蓋或抹殺,對於雲王和月水國而言,沫媚註定是個罪人了!因此沫媚如今所做的一切,都只不過是想盡力將這份罪孽減輕一點而已!”
這番話令上官席風安靜了下來,他靜靜地看著藺沫媚神情坦然的臉,不知她是因為能夠有機會減輕自己的罪孽而欣慰,亦或是因為不曾真心想要背棄雲王而問心無愧。片刻之後,他還是因為顧及藺沫媚的傷勢而放棄了繼續追問的打算,轉身離開了西玉宮:“如此,公主請先休息,今晚子時,朕會過來的!”
恭送國君!
將上官席風送出西玉宮,藺沫燕轉身走回了內室,趴在藺沫媚的身前帶著哭腔問道:“三姐,你真的沒事嗎?你的臉色太難看了,醜死了!嗯嚇死我了”
說著說著,藺沫燕便眼圈一紅,大大的眼睛跟著變得水汪汪的,眼看著就要落淚了。藺沫媚見狀忙抬起手,輕輕摸著她柔嫩的小臉蛋兒,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傻丫頭,三姐真的沒事,嗯?都告訴你這冰肌雪骨複顏丹藥效奇佳,三姐一點都不痛了,真的。”
藺沫燕點點頭,一把抓住藺沫媚的手,緊緊地抓在手中不放,小小的身軀不住地輕顫著。片刻之後,她突然咦了一聲爬了起來,瞪大了眼睛問道:“不對呀,三姐!你不是早就做好萬全的準備了嗎?太後他們應該一根指頭都傷不到你才是啊!你怎麼會被他們打成這樣呢?你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難怪藺沫燕會有此一問。藺沫媚既然早就料到太後一夥會找藉口對自己下手,並且事先跟上官席風定下了那醉人香之約,那她怎麼可能沒有後手,而將全部的賭注都壓在上官席風身上呢?那萬一太後動手之時上官席風恰巧不在,譬如像今天這樣的狀況,那麼自己豈非就死定了嗎?
因此,在不知道上官絡雲這著後手的情況下,藺沫媚知道自己只能靠自己。因此她早就將一種類似酥心散的迷藥帶在了身邊,以備不時之需。倘若事情緊急到等不及上官席風趕來救命,那麼她只需要將迷藥一灑,則寶印宮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會立即渾身癱軟,動彈不得,她便可以趁機全身而退了!
藺沫媚自然知道用迷藥對付太後乃是大不敬之罪,但是為了上官絡雲,她就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任何人都別想成為她為上官絡雲配製解藥的絆腳石!
方才在寶印宮,當太後要屈打成招,對她動用夾棍這種酷刑的時候,魏曉玉又恰好在此時說出上官席風不在宮中,藺沫媚便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一切就真的後悔莫及了!因此她雙手一動,就要將迷藥灑出,借機逃走。誰知道就在這時,聞到醉人香的上官絡雲終於趕到寶印宮將她救下,並且拖延到國君自宮外返回,這才不必動用她身上的迷藥而扭轉了幹坤,粉碎了太後一夥人的陰謀。
正因為早就知道藺沫媚身上帶有足以自保的迷藥,而她居然還被人打得如此皮開肉綻,險些小命不保,因此藺沫燕才會有此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