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唯一的人
藺沫媚的身軀微微一震,不由倏然抬頭看向了上官席風,失聲說道:“國君你你你希望沫媚與雲王的愛獲得重生嗎?你不恨沫媚傷害了他?沫媚一向以為國君會恨不得將沫媚千刀萬剮”
“說什麼呢?”上官席風微微一笑,瀟灑地搖了搖頭,“三公主,你罪不至此,不需如此自責。而且朕始終覺得你有滿腹委屈不曾說出口,是想找機會親口告訴雲王吧?因此朕才沒有追問,等有機會的時候,你跟雲王面談吧。”
藺沫媚不答,只是微微垂下了頭,片刻之後開口說了一句話:“沫媚一定會讓雲王知道,沫媚從沒有背棄過他!只不過那時候”
沫媚必定已經不在了。
這句話,藺沫媚沒有說出口。因為這是她心底最大的秘密,除了她之外,藺沫燕是唯一一個知情的人。
一番交談準確地刺中了上官席風與藺沫媚兩人心底各自的情感隱痛,讓他們不約而同地想起了自己的心上人,這不小的沖擊令兩人都有些不堪承受,因而暫時沉默下來。而且這次交流之後上官席風才發現自己之所以對藺沫媚有種不一樣的感覺,其中一個相當重要的原因便是兩人多少有些同病相憐的意思:都是不能與心愛之人長相廝守,飽受相思之苦。
沉默了片刻之後,上官席風才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說道:“好了,朕要回海皇閣處理政務,三公主休息吧。
“恭送國君!”
將上官席風送出了門外,藺沫媚才轉身走了回來,眉宇間有著明顯的擔憂之色。藺沫燕悄悄地靠了過來,怕被人聽見一般湊到她跟前問道:“三姐,你在擔心什麼?看你的樣子好像天要塌下來了一樣”
我藺沫媚欲言又止,情知與藺沫燕這丫頭說了也沒有什麼幫助,倒不如自己獨吞了這份擔憂與煩惱算了。因此她笑著搖了搖頭,強打精神說道:“沒什麼,為雲王擔憂而已。沫燕,我不是讓你去看看炎王的傷勢如何嗎?你去了沒有?”
去了,剛回來沒多久。提及上官天炎,藺沫燕嬌俏的小臉蛋兒居然變得紅通通的,說不出的可愛,炎王的傷已經嗯已經好了很多了,沒什麼大礙的。
嗯,藺沫媚答應一聲,一轉頭正巧看到藺沫燕紅豔豔的臉蛋兒,不由奇怪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說道:“沫燕,怎麼了?你的臉好紅,不舒服嗎?”
她的手剛剛觸及藺沫燕的額頭,藺沫燕便啊呀一聲向後跳了出去:“三姐!你的手好涼啊!嗯我沒事,沒事嘿嘿”
呃臉紅是因為想起剛才上官天炎的樣子了。方才她聽從三姐的吩咐,去潤玉齋為上官天炎檢視傷勢。看到她進來,上官天炎顯得十分高興,一口一個小沫燕地叫著,而且總是善意地捉弄於她,把個心思單純的藺沫燕給逗得面紅耳赤,羞不可抑,反把上官天炎樂得朗聲而笑,心情愉快得不得了。
看到藺沫燕羞澀中帶著喜悅的樣子,藺沫媚雙眸一凝,便將其中的內情猜了個七七八八,心下不由苦笑一聲,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幸虧藺沫燕愚昧未開,不知情為何物,否則她必然會為眼前的局勢而痛苦萬分。上官天炎是月水國尊貴無比的四皇子,而她卻不過是跟自己一樣的亡國奴,他二人怎麼可能會有結果?看來,必須找個機會暗示一下四皇子,請他遠離藺沫燕才好
當下無話。藺沫媚依然每晚子時為上官絡雲配製解藥,上官席風依然會負責守護,守護之後他便立即離開西玉宮,去海皇閣或玉簫宮歇息,無論如何不肯靠近玉鳳宮或東玉宮一步。奇怪的是太後及魏曉玉居然也沉默了下去,不再想辦法逼迫他,更不曾趁著藺沫媚前往寶印宮請安之時刁難於她。因此一連三天,後宮之中都一片平靜,平靜得令人心慌,彷彿在這不正常的平靜之下,正湧動著一股暗暗的風潮,不定何時便會突然爆發,鬧個天翻地覆。
寶印宮。
這日一早,藺沫媚照例來到寶印宮向太後請安。只不過略略有些奇怪的是,走到門口的時候,侍女居然將平日負責伺候她的笙歌攔下了,說是太後要與幾位娘娘說說話,因此下人一律不準入內。藺沫媚聞言心中不由咯噔一下,隱隱約約意識到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