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初將事發當晚的一切講給了陌丘道長聽,陌丘道長聽後眉頭緊鎖,表情嚴肅地說道:“看來你師父就是死在了這咒印之下,憑他的道行竟然都沒有躲過,為何你卻能活下來?難道你還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陌丘道長上下打量著天初,怎麼看都是一個天資愚笨的孩子,卻又想不通天初為什麼能躲過此劫,最後幹脆認定這只是一個巧合罷了。
“那……師叔,我會不會……會不會死?”天初看著表情嚴肅的陌丘道長,更怕他了,壯起膽子又問了一句。
“既然你當時沒有死,那你以後也不會因它而死了。”陌丘道長表情依舊嚴肅。
“那就好……”天初長舒了一口氣,可陌丘接下來的這句話,讓他把剛剛撥出的那口氣又倒抽了回去。
“雖然不會死,但是比死還要可怕,他會讓你災難不斷,深受其苦,如果不解開此咒的話,你最終會被這咒印所吞噬掉,成為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啊……陌丘師叔,您別嚇我,我到底該怎麼辦啊?怎麼才能將這個咒解開呢。”
“這個咒不是普通的鬼可以施的,襲擊寒陽觀的惡鬼恐怕已經有了接近魔的力量,這咒本身是無法解除的,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施咒者被消滅掉,這咒印才會消失,可這根本是你不可能做到的。”
“就算是不可能我也必須去試一試,師父師兄都沒了,我在這世上再也沒有親人了,完成師父的遺願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了,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找到那個會放雷電的惡魔,奪回純陽劍,殺了它解除咒印!”
看眼前瘦弱的天初,含著淚顫抖著身子喊出剛剛那一段話,陌丘道長無奈地嘆了口氣,從懷裡掏出一個刻著金色符文,通體放光的八卦鏡來。
“天初,既然你心意已決,把這個帶上吧,你雖然是個道士,卻連點道士的能耐都沒有,又非要去挑戰那麼強的對手,我雖然幫不上你什麼忙,但是把這個帶著吧,這是你師父曾經送給我的東西,現在我送給你,它可以保護你。”
“這個……這個給我了?啊……謝謝師叔。”天初激動地接過八卦鏡,滿心的歡喜。
“天初,有句話我必須要告訴你,你這個印痕不要讓別人看到,否則會給你招來殺身之禍,我允許你去做你想做的事,但醜話說在前面,如果最後你被這咒印吞噬,我會想都不想就了結了你,我不希望看到你變成另一個惡魔,讓發生在寒陽觀的慘劇再重演,你懂嗎?”
“是,師叔。”天初害怕地顫抖了起來,將懷裡的八卦鏡抱得更緊了。
抱著八卦鏡的天初,似乎找到了一點安全感,他感激地向陌丘道長行了禮又道了謝,陌丘無奈地搖了搖頭拍了拍天初的肩膀,離開了寒陽觀。
陌丘道長搞不懂,連寒陽觀死去的逸塵掌門也搞不懂,強大的雷霆咒印之術,就連道行高深的逸塵都無法倖免於難,為什麼天初一個資質平平,平凡至極的小孩卻可以安然無恙呢?
就連天初自己都想不到,他的前身曾是太上老君煉丹爐燒火的童子,因好奇偷嘗仙丹,被太上老君貶下仙界,投胎到峨眉山的一戶窮苦人家中,因家中貧困幼時就被送進了寒陽觀。
多虧了這仙丹的保護,才讓天初沒有死在咒印之下,也一次次抗住了雷電的襲擊。
天初下定決心要讓寒陽觀重新運作起來,於是他把偏殿收拾了出來,把破碎的祖師像搬到了裡面,做了個簡單的香火案,擺了兩個蒲團,把這裡當成寒陽觀臨時的“大殿”。
天初堅信,只要有大殿在,祖師石像在,寒陽觀就還在,總有一天他會親手將寒陽觀重新建起來,而且要比以前的更大更雄偉。
可就連現在的大殿對現在的天初來說想要保持住也很難,天初最怕的事就是雷雨天氣,他這個招雷的印痕已經讓他吃了太多的苦頭了,被雷擊中那又疼又麻的感覺他早已習慣了,但是如果趕上雷電多的時候,自己還好,大殿可就遭殃了,不是被雷劈掉個角就是塌掉一堵牆,值得慶幸的是,大殿經歷了無數的修修補補的依然屹立不倒。
最後幹脆一看天不好,天初就趕緊跑到外面去,任憑自己被天打雷劈,只要大殿安然無恙就好。
大多的時候這些雷電不能把天初怎麼樣,但有一次遇上了特別強的雷擊,把天初一下子就擊昏了過去,三天才醒過來,頭皮都被燒焦了一塊,還好頭頂有發髻遮住,要不天初可就沒臉見人了,這次雷擊讓天初更加擔心了,生怕有一天他沒等找到那惡魔就會先被雷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