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初不相信,也不敢相信,一旦他相信雲飛真的死了,那他也就支撐不下去了,他的心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了,他需要一點信念堅持下去,雲真和憐星還需要他,他還不能倒下!
天初解下身上裝著食物的布袋,已經刮破了,本就不多的食物差不多掉光了,只剩下一小把肉幹,他自己吃了一個,把剩下的都分給憐星和雲真了。??? ?
想要離開這裡,先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先有體力才行,三人雖然被這腥臭之氣和滿心的憂愁攪得吃不下東西,但為了活下去還是硬逼自己把帶著蟒血腥臭的肉幹吞了下去。
吃了點東西,肚子裡有了存貨,三人感覺好了一些,憐星和雲真靠在一起休息,天初則試著打坐回複身體和真氣。
天初摒去雜念,全身心的入定,終於在丹田之中集起了一股真氣,真氣隨著天初的意念和吐納漸漸豐富,慢慢向全身經脈遊走,開始有規律地按照大周天的路線執行,每經過一個周天,天初都能感覺到身體在一點一點恢複。
一個時辰之後,天初再次睜開眼睛,身體已經恢複了差不多,不說有多好,反正是死不了了,看著眼前一片血腥狼藉,心頓時又沉重起來,他多希望自己再次睜眼現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啊。
雲真和憐星已經醒了,坐在那裡呆,很消沉,渾身上下散著悲傷之氣。
“雲飛回來了嗎?”天初抱著一絲渺茫的希望問道。
接著是一陣沉默,片刻之後,雲真終於開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師父,我們要怎麼出去?”
天初長嘆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振作起來,他仰起頭看了看高聳入雲的峭壁,上面被潑灑了大片的蟒血,一直到高不可攀的地步,這些黏稠滑膩的蟒血糊在峭壁上,根本沒有著力點,想要爬上去已然是不可能了。
天初無奈地搖搖頭,又歪頭順著峽谷走向看去,這條狹谷奇長,一眼望不到盡頭,高聳入雲的峭壁絲毫沒有落差,直挺挺的一路立過去,想要找個出路也不是三天五天的事,而且還不一定就有。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只能坐等身體恢複禦劍飛出去了嗎?那也不是一天兩天能辦到的事,天初真是一刻也不想在這待,再待下去他會瘋的。
“如果雲飛真的死在這兒了,那留在這裡陪他也挺好的。”天初見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不知覺地再一次消沉起來了。
可看到身旁的雲真和憐星,又忍不住恨起自己來,他這麼做既不配當一個師父,也對不起雲飛和白月的犧牲。
天初腦袋裡面一團亂,感覺心累得要命,真是提不起一點鬥志來。
就在天初苦惱於無法找到出路的時候,身邊的雲真突然站起身來了,就見他小心翼翼地從黏滑的石堆上爬了下去,走向那條母蟒爬出的裂縫。
看到雲真的舉動,天初心裡很欣慰也很佩服雲真,他真得長大了,可以獨擋一面了,就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這麼理智,這麼堅強,還能冒出新想法來,內心比自己強大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