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你……”若萱流淚說道,萬念俱灰。
“讓他走!”納泌極不甘心地吼了一聲,背過身去。
裡三層外三層的官兵讓開了一條路給白桀,白桀頭也不回地抱著肩膀,忍著疼向包圍圈外走去。
“白桀,你等一下,我還有最後一句話想問你。”若萱望著白桀的背影,胸口隱隱作痛,終於她忍不住叫住了他。
白桀停下腳步,只是轉過頭,卻不看她。
“為什麼?為什麼不是我?我到底比若珈哪一點差?”
“因為你不是若珈。”白桀冷冷地說道,轉身便走,走出兩步又停了下來,從身上掏出一團帶血的黃紙,向後扔去,丟下一句,“你也不是我認識的若萱了,從今以往,勿複相識!”
若萱看著白桀遠去的背影,蹲下來,顫抖地開啟那一團皺紙,那是她今天早上剛剛發布的皇榜,那是一紙訃告,上面寫著女帝慰遲若珈,突染惡疾病故的訊息,還有尉遲若萱三天後登基的訊息。
不管愛也好,恨也罷,這一紙訃告,徹底讓若萱走向了黑暗,從此再無回頭之路。
若萱重新將那團黃紙揉皺狠狠地攥在手中,渾身止不住地顫抖,淚水決堤。
在她的身後,納泌跟他身邊的一個當官的悄悄耳語了幾句,那當官的一點頭,從人群中悄悄退了出去,帶走了一隊人馬。
白桀就這樣順利地出了城。
待到若珈追出來的時候,所有關卡幾乎都被白桀毀掉了,只留下七倒八歪的傷兵,但凡能跑的,都跟著大部隊追白桀去了,自然這些關卡也形同虛設了,百姓們可以自由通行了。
若珈為了不引人注意,把頭發弄亂,遮住一半臉,又往臉上抹了一把灰,反正這種形象的女人滿大街都是,這些流離失所的人們,根本就不注意形象了,回到自己已經被炸成廢墟的家裡,翻找著能用的東西,曾經的富戶,如今跟乞丐也沒什麼兩樣了。
若珈趁著這個機會,得以矇混過關,在經過第四個關卡的時候,援兵來了,他們抬走了傷兵,又重新設定了關卡,這迴路又不通了,也不知道白桀現在身在何方,若珈心想自己已經混過三個關卡了,這個也一定會成功的,於是她壯著膽子混在人群有走了過去。
看著前面的人一個一個地從檢查官的眼前走過,那死胖子是納泌的手下,眯著眼睛靠著牆,工作態度極不認真,不過這倒讓若珈鬆了口氣。
眼看要輪到自己了,那死胖子依然眯著眼睛,姿勢都沒有變過,一步,兩步,三步……走過去了!
若珈心中狂喜,又混過了一關,但願在這條街可以找到白桀。
“站住!”死胖子突然一聲怪叫,嚇得若珈心裡一咯噔,不過她已經走過去了,應該不是在叫自己吧,這麼想著,若珈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