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康成開始有些著急,打了兩仗連一個牧場都沒有收複,而且黃旗堡勢必會遇到更為頑強的抵抗,慕阿青和土登對此也沒有什麼好辦法,木仁前去支援花喇,此時也無法撤回,局勢暫時進入了膠著狀態。
而此時,蘇勒已悄悄完成對蜿蜒河同黑水的戰略部署,康成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他以為只要自己暫時不向烏拉人討要牧場,兩個部落間就就相安無事,但他忘了那是舒祿果時代,而如今坐在聖鴉堡大族長寶座上的是蘇勒。
舒祿果在位的時候,一直把蜿蜒人當做同盟,但蘇勒不同,他不僅不把蜿蜒康成當做同盟,反而當成眼中釘,因為康成之前的表現太傑出了,佔領蜿蜒牧場的主意正是蘇勒下的,如果坐等康成做大,無異養虎為患。
蘇勒甚至覺得康成比花喇和黎冒東還有威脅性,後兩個人典型的有勇無謀,比較好對付,但康成不同,不僅謀略過人,還有傑出的膽識,蘇勒無論如何都不能允許這樣的對手壯大。
獲悉委赫永貴投靠狼堡後,蘇勒決定盡快平定這兩個作亂的部落,屆時好有精力對付狼獸兵,蘇大人使了個陰招,他先派出兩波使者,分別出使黑水和六道灣,通告狼堡的事情,假惺惺地勸說兩個部落應以大局為重,停止對抗,同聖鴉堡合力應對狼獸的威脅,而暗地裡,蘇大人傳令富察兵團做好馬上開戰的準備。
結果花喇對此根本無視,並繼續發動進攻,而康成猶豫了一下,暫停了第三次攻擊。沒成想,蛤蛄琭親自率軍趁機反撲,讓蜿蜒人損失慘重。
形勢變得複雜又嚴峻,慕阿青再一次提出放棄六道灣,同花喇合兵一處,“只有兩個部落的人馬合在一起才能取得勝利,現在絕不是一方的勝利,而是雙方同時取勝才能叫勝利,”他語重心長地說。
土登雖不反對與黑水結盟,但對合兵一處卻不贊成。
面對當前的形式,康成也開始覺得慕阿青說得有道理,蘇勒一向同黎冒東關系密切,如果他們一旦聯手,蜿蜒人無疑將陷入兩面捱打的局面,要是黑水人一朝戰敗,那麼即便自己收複黃旗堡也難以獨存。
權衡利弊後,康成密令蜿蜒人馬悄悄南撤同黑水人合兵一處,只留了一小部分人在終北人對面迷惑對方。
結果蜿蜒人剛一行動就被烏拉人發現,蘇勒得到情報吃了一驚,這是他最擔心的事,決不能讓兩個對手合二為一。阿勒錦的富察兵團立刻採取行動,一路人馬埋伏在通往紅柳灘的山間谷地,另一路則直接殺向紅柳灘的黑水後備人馬。
蘇勒將這個情報同時通知了黎冒東,讓他從北面全力出擊,必須在蜿蜒人同黑水人彙合前消滅對方。
一支傭兵軍團也隨即從聖鴉堡開赴前線,幾天前前方傳來戰報,說岱欽已將花喇誘入口袋陣,黑水人這兩天的進攻速度明顯放緩,應該戰線過長導致軍隊給養困難。蘇勒覺得實際成熟了,便下達了全線進攻的命令。
幾乎是上次劫營的翻版,岱欽同傭兵軍團於淩晨對黑水軍營發動襲擊,黑水人的反擊相當頑強,這次花喇率領的是黑水的全部人馬,無論是裝備,還是戰鬥人員素質都比上一次有極大的提高,戰鬥進行的異常慘烈,半天的戰鬥難分勝負,阿布力被花喇一斧劈於馬下,花喇手下的大將骨升和強瑞池則先後死在岱欽的手下。
最可憐的是那些僱傭兵,雖然他們剽悍英勇,但畢竟裝備太差,蘇勒心腸歹毒,他就是打算讓傭兵上戰場充當炮灰,只要能給黑水人造成心理壓力就行,如果殺死一些黑水人算是賺的,但如果被黑水人全部殺死則會省下大批的傭金。
所以,蘇勒暗中下令給傭兵配備劣質武器,盾牌是修補過的,鎧甲的是老舊的,戰馬是烏拉鐵騎淘汰下來的,那些懷揣發財夢的傭兵,成批成批死在黑水人刀劍下,甚至有些被烏拉人誤殺。
岱欽沒想到花喇的戰鬥力如此強悍,之前的追擊沒怎麼真正交手,這次兩軍硬碰硬地交手後,岱欽甚至有些佩服起花喇來了,他親自同花喇戰了幾十回合,竟然沒能佔得半點便宜。
雙方從早上一直打到下午,死傷相當,但隨著戰時拉長,黑水士兵的體質同月氏馬的耐性顯現了優勢,不僅沒有絲毫的疲憊,反而越戰越勇,烏拉人漸漸轉為頹勢。
當花喇接連砍翻兩名烏拉將領後,黑水人士氣高漲,像殺紅了眼的狼群聞到了血腥,就在烏拉人岌岌可危的時候,從黑水人的後面傳來了沉悶的號角聲,花喇聽後心頭一沉,隨後他看見一隻軍容整齊的人馬從後面揚起沖天塵土,氣勢洶洶的殺將過來,那是剛剛殲滅了紅柳灘黑水守軍的富察兵團。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心情,黑水人又一次面臨被前後夾擊的局面,但這回他們卻沒有了上一次的幸運,因為他們唯一的援兵已經同另一支富察人馬展開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