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行的隊伍中沒見到四族長的身影,據說馬毓榮知道這個訊息後當場就發了瘋,抽出寶劍要去找那個終北使者拼命,後來被馬佳泰給鎖在了屋子裡,沒想到,當天半夜這小子試圖從窗戶逃出去,結果一失足,當場摔死在樓下。
也正是聽到這個訊息後,舒祿倩停止了哭鬧,隨後,這位格格沉默了一整天後,她突然改變了態度,同意嫁給黎冒東,並要求馬上動身。
愛情受挫折的女人基本都這樣,要麼永遠不嫁,要麼飛快嫁人。
當然,她根本也沒辦法抗爭,為了防止意外,舒祿果派了十幾名丫鬟侍女,寸步不離的日夜守護著她。
“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你說我這個大族長當得還有什麼意思?”舒祿果突然傷心地說,他一手握著酒杯,一手抓著銀壺,眼神迷離地看著對面的委赫永貴。
“也不能這麼說,大人!”委二爺一臉諂媚,“您這都是為了北疆人民作出的巨大犧牲!我相信北疆人民會永世銘記!”
“呸!”舒祿果扭頭狠狠啐了一口,“去他媽的犧牲,去他媽的銘記!”
委二爺嚇了一跳,他頭一次見到大族長吐髒字,在他印象中舒祿果始終禮貌穩重,像這樣罵人還是他第一次見到,他只好用一個尷尬的笑臉來回應對方。
“全他媽是卑鄙小人!包括我自己!”說到這舒祿果咬牙切齒地罵到,“都是兇手,早晚有一天我要殺光他們,一個都不剩!”
委赫永貴不知道舒祿果所說的他們裡麵包不包括自己,看著大族長他沒再說話,有時候傾聽比附和更重要。
近半年來,委二爺突然感覺大族長比以往更加器重自己,他知道這是二族長蘇勒的原因,現在誰都能看出來蘇勒處心積慮地挑戰舒祿果的地位,自己同其他官員一樣,無非是雙方爭取的旗子,如果自己運作的好,便可以左右逢源,分別從兩位族長口袋裡撈取好處,但若是操作失誤,則會死得很慘。
但委二爺胸有成竹,他喜歡這種遊戲,甚至他自命不凡地認為,自己生來就具備玩這種遊戲的天賦,其實人生本來就是一場場遊戲所構成,對於他這種善於擺弄權術之人,每一天都樂在其中。
處在兩強相爭的夾縫中,最重要的是,你不能明顯表現出來同其中一方過於親近,而是要讓雙方都覺得你傾向他,這才能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當然,這涉及到一個高超的手段問題。
這半年來,周旋於北疆頭號和二號人物中間,委二爺顯得遊刃有餘,從表面上看,他既沒有投靠大族長,同樣也和蘇勒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這讓雙方都頻頻對他釋放善意。
用委二爺自己的話來說,女人在身上只剩下最後一絲遮羞布的時候,才最具誘惑力,而不是脫得一絲不掛。
舒祿果連幹了幾杯酒後,見委二爺一直不說話,便停下來看著他,“要是換了你,你會怎麼做?”他問到。
這個問題讓委二爺覺得很意外,他一下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好支支吾吾地說:“大人,您忘了,我沒有兒女!”
“我是說如果,如果你有,如果你是大族長你會怎麼做!”舒祿果耐心的又問一遍。
“這個,我,我應該也會做很大人一樣的決定把!”
“呵呵,不用騙我,我知道你的想法!”舒祿果抓起酒壺,卻發現已經空了,他回頭喊了一聲,僕人匆忙中重新倒滿酒。“你們都會順情說好話!”舒祿果一邊倒酒一邊說。
“誰不想保護自己的家人?”他問,“誰不想自己的兒女幸福?你看看我,唯一的兒子喪生狼口,大女婿成了殘廢,就剩下一個小女兒,結果讓我親手送給一個野獸!”
“大人,聽蘇勒大人說黎冒東首領並不是傳說的那樣!聽人說他長得......”
“不許在我面前提蘇大人!”舒祿果一聲斷喝,嚇得委二爺趕緊嚥下已到嘴邊的話,其實這是他故意提二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