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範睢走下了馬車,在眾目睽睽之下來到了趙軍大營面前,嘗試和趙軍的指揮官溝通。
然而,無論範睢如何的努力,他所做的一切都沒有得到任何的回報。
趙軍大營那扇巨大的營門緊緊的關閉著,沒有任何要開啟的跡象。
這一切讓範睢身邊的隨從看得既憤怒又憋屈。
堂堂的秦國相邦如今竟然如此低聲下氣,要朝著這幾名趙國大營的看門士兵賠笑說好話。
然後還被別人給無情而絲毫不給顏面的拒絕了!
如果不是範睢一力約束,加上大營處趙軍士兵們一直用上弦的弓弩指著範睢身邊這群人的話,一場火拼絕對是不可避免的。
太陽終於完全落山了,大地徹底的被一片黑暗給吞沒,而範睢也終於放棄了繼續勸說下去的打算。
但範睢並沒有在放棄之後立刻離開趙軍大營,而是仍然站在那裡,看上去就好像一尊泥塑的雕塑一般一動也不動,完全無視了身邊隨從們的勸告。
在這個世界上,人什麼都可以沒有,就是不能沒有希望。
範睢覺得,或許秦國可能還真的會有希望,但是自己恐怕是真的沒有什麼希望。
這讓範睢無比的絕望。
足足過了許久許久,範睢才挪動了身體,有些艱難的張開了嘴巴。
“回營。”
要知道秦王稷還在秦國的大營之中,等待著範睢的回報呢。
當範睢回營的時間,秦王稷立刻就召見了範睢。
躺在床上的秦王稷聽到了範睢的回報之後,這位秦國的君王十分罕見的並沒有發怒,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身邊的宮人服侍著喝完了最後一碗湯之後,秦王稷突然開口說道:“把寡人扶起來。”
宮人們不敢怠慢,立刻就把秦王稷給扶了起來。
秦王稷又緊接著開口了:“給寡人備好車馬儀仗。”
範睢身體一震,十分驚訝的抬起了頭,開口說道:“大王如今身體不適,不宜出門。”
秦王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範君啊範君,汝聰明一世,又為何糊塗一時?那趙丹小兒,現在正等著寡人呢!且只管備好車馬儀仗,寡人現在便動身前往趙國大營,和那趙丹小兒親自當面和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