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李牧的確是一個聰明人,但是聰明人偶爾犯傻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不是嗎?這個世界上總不可能有人一輩子一件蠢事都不做的。
李牧沒好氣的瞪了義渠勝一眼,知道這個家夥完全就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性格,如果不告訴他原因的話那麼就一定會對自己窮追猛打問到底為止。
於是李牧咳嗽一聲,對著義渠勝說道:“兵家先輩有言,騎兵在面對大量步兵之時,硬碰硬乃是最為愚蠢之做法,所以吾自然是不會這麼做的。吾此次所要做的,正是貫徹這兵家先輩的十六字真言。”
“十六字真言?”義渠勝一聽就立刻肅然起敬。
沒聽到這是“真言”嗎?
這種相當於真理一般的東西,那對於任何一名想要在戰場之上有所作為的統帥來說,都絕對是無比寶貴的東西啊。
義渠勝喉結上下十分艱難的滾動了一下,吞了吞口水,臉上諂媚的笑容猶如向日葵盛開一般燦爛:“那個,李牧啊,我覺得我們的關系還是很不錯的嘛,你看你是不是……”
李牧哼了一聲,用佔據智商高地的眼神斜斜的藐視了義渠勝一眼,這才正了正臉色,用極其嚴肅的口吻開口說道:“汝且聽好了,這十六字真言便是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
義渠勝同樣也是十分認真的將這十六個字默唸了好幾遍,直到確認自己已經完全不可能再忘記之後才開口對著李牧問道:“這是哪位兵家大能所言?”
李牧想起了那份來自邯鄲的書籍和密信,對著義渠勝十分嚴肅的搖了搖頭:“不可言。”
“布柯巖?”義渠勝皺起了眉頭,卻想不起來這到底是那位大能的名字。
而且布柯巖這名字,怎麼聽起來有一股胡人的感覺?
但義渠勝馬上就將心中的這些異樣心思給拋掉了,管他什麼中原人還是胡人,只要是兵家大能說的話,那準沒錯!
義渠勝在心中暗自琢磨了一會,突然恍然大悟:“所以在之前的幾天裡你所做的就是‘敵進我退’,而現在你打算要做的就是”
李牧介面道:“現在要做的當然便是敵駐我擾了。”
“接下來就會變成敵疲我打?”
“正是,最後自然便是敵退我追了。”
義渠勝一拍大腿:“有道理,實在是太有道理了。但是啊李牧,我說真的你別生氣,這十六字真言真的有用嗎?”
李牧重重的哼了一聲,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發自內心的惱怒:“汝這家夥,竟然懷疑兵家大能之言?”
義渠勝幹笑幾聲,訕訕的閉上了嘴巴。
李牧搖了搖頭:“朽木不可雕也!”
這幾年來,李牧的指揮藝術可以說是突飛猛進,從之前一名還算是合格的騎兵軍官躍升到現在舉世公認的騎兵將領第一人。
這裡面固然李牧自身的天賦和聰敏的頭腦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點,但也有一點是必須要提一下的,那就是由趙丹命人從邯鄲宮城之中送來的三篇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