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國上一次吃到這樣的慘敗,那都已經得追溯到九年之前的閼與之戰了。
九年聽起來似乎並不長,但是在這個幾乎年年都要打仗的時代,在這個人均壽命不超過三十歲的年代,九年的時間那可是太長了。
秦王稷本以為隨著趙奢的死去,自己應該不會再碰到閼與之戰這樣的糟心事了。
然而秦王稷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趙奢雖然死了,但是又蹦出來一個魏無忌!
雖然說這魏無忌並不是趙國的人,但是眼下的這場戰爭之中,魏無忌卻站在了趙國一邊,這其實和他是趙國人也沒什麼兩樣。
一想到這裡,秦王稷就越發的不爽。
想當年,早在他初登基的時候齊國就有一個匡章,匡章這個家夥帶著齊韓魏三國聯軍攻破了他的函谷關,險些滅亡了他的秦國,逼得秦王稷割地求和。
秦王稷並沒有放棄,他經過了十幾年的奮發圖強,終於等到了匡章的死,然後聯合五國伐齊,將齊國徹底的從東帝的位置趕了下來。
在沒有了匡章之後,秦王稷和他麾下的秦軍可是過上了好幾十年的逍遙日子,直到九年前他們在趙國一個叫閼與的地方遇上了一個叫做趙奢的家夥。
因為閼與之敗,秦王稷撤掉了當時的相邦穰侯魏冉,驅逐了以魏冉為首的四貴一系,並扶持範睢上位。
又過了幾年,秦王稷再一次的等到了趙奢的死,再幾年過去之後秦國的機會也來了,於是秦王稷發動了長平之戰。
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匡章死了,趙奢死了,現在又冒出了一個魏無忌!
一想到這裡,秦王稷的心中就是一陣煩躁。
為什麼這些該死的、出色的將軍,總是喜歡站在自己和大秦帝國的對立面呢?
雖然說秦王稷的手中也有著像武安君白起這樣的不世出名將,秦王稷甚至認為白起遠比以上的三個人都要更加的出色。
但問題在於,如今的白起已經被廉頗給牽制在了長平前線,分身乏術啊。
一想到這裡,秦王稷的臉色越發的陰沉了,隔了半天之後才咬牙切齒的從嘴裡蹦出了一句話。
“難道寡人之泱泱大秦,除武安君外,竟無一可戰魏無忌之將乎?”
沒有任何人回答秦王稷的話,因為在這間房間之中,原本就只有秦王稷一人。
秦王稷沉默的坐在了房間之中,雙眼死死地盯著桌案上的一副輿圖。
這副輿圖之中所繪制的正是整個戰場的地形,這所謂的戰場指的並不僅僅是長平戰場,而是包括了上黨郡,秦國河內郡,韓國乃至是魏國在內,方圓數千裡的超大地形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