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歡倒也不多想,只是覺得孟夫子為人正直,若當真一病不起,只怕學堂明年便辦不起來了。
李清歡當著大家的面說起此事,滿心擔憂。大家都不時的插上幾句話,除了不能言語的阿青和一直沉默的甄畫,就連站住的老大夫也不由誇贊孟夫子為人高風亮節。
李清歡之所以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來,是想讓甄畫知道孟夫子近日的狀況,也是希望她能找機會去看看孟夫子。
因為她看的出來,這兩人心中對對方皆有不同的情愫,只是他們臉皮薄,不肯承認罷了!
奈何她說了幾次,甄畫雖眉頭微皺,卻什麼也不肯說,亦不肯前去探望孟夫子。而叫榆木腦袋的孟夫子主動來找,顯然也是為難。
聽說這幾日官府張貼公文,說是今年災情嚴重,聖上大慈大悲,決定對獄中一些罪犯從輕發落,趁此回家好好和父母子女團圓。
李清歡聽聞這話,啼笑皆非。不知該說大魏的聖上過於昏庸,還是說過於精明。
眼下週縣大災,民不聊生,食不果腹。官府放出從輕發落的罪犯,只怕是嫌難養活他們,想要放出來任這些人自生自滅吧!
只是那些人既然都是作奸犯科之士,又在如此關頭放出,無疑是在逼著他們繼續老本行,危害百姓。
看來這大魏的當真要亡了。
而這些都不是李清歡能想的。
她只是在想,如此一來,甄畫之前不顧名聲告倒李二娃的事情如此一來,便全部白費了。
一旦李二娃放出來,誰知道他會不會心理更加陰暗?或者再來找甄畫糾纏?
於是李清歡決定找個機會先打聽清楚孟夫子的意思,若是能及早促成二人好事,便也就不怕李二娃再心生邪念惦記甄畫了。
此事緊迫,李清歡當日下午便以慰問孟夫子病情為由,前去探望孟夫子。
孟夫子病了好幾日,整個人面色蒼白,顯然是還未痊癒。見著李清歡來了,他立即起身去給李清歡倒茶,雙腿還有些麻木,卻還不忘多留意一眼李清歡的身後。
見她身後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又不由的有些失落。
“孟大哥不必忙了,我說幾句話便走。”李清歡沒有錯過孟夫子眼中的失落之意,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呃,這怎麼行。來者是客,我這屋子髒亂,你稍等片刻。咳咳”
李清歡懶得再勸,便任由他去了。不過這屋子能收拾成這般,怎麼也算不上髒亂,至少比李清歡會收拾多了。
李清歡現在居住的房子,還都是甄畫每日收拾好的。她雖然也愛幹淨整潔,可有時忙起來的時候,哪裡還顧得上收拾屋子。
等到孟夫子端上了茶水,李清歡也不與他客氣,直接問他可知近日鎮上官府發布的公文?
孟夫子搖頭。“我以許久不曾出門。怎麼?可是哪裡又發生了險要的災情?”他皺眉問,顯然十分的關心現下的災情。
李清歡搖頭。“說是災情,也可說不是。”
她向孟夫子大致說了一下公文的內容,以及她對此事的擔憂。
孟夫子聽聞,眉頭皺的更緊了,甚至氣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