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越連伸手阻止的機會都沒有,便聽聞玉簪子落地,同樣傳來一聲“咯吱”的脆響,但聲音又似乎帶著一股沉悶,好似有人心碎的聲響般。
司馬越愣住了,還是身後的六兒箭步沖上前去,替司馬越撿起那地上的物件。“你,你……”
六兒用手指著李清歡,氣的說不出話來。
李清歡此時看司馬越一聲不吭,好似十分失落的樣子,又見他身邊的小廝都這般緊張這物件,心裡頓時“噗通”一聲跳了一下。心想,自己該不會真的闖了什麼大禍吧?
可這也不能怪她啊!又不是她要他送的,遂有些心虛,卻又有些不服氣的道:“我什麼我,又不是我讓他送的。我又不稀罕!”
“你……”六兒指了半天,氣的眼淚都出來了。好半天才憋足了一口氣道:“你可知道這是我們公子娘親留下來的?是公子最為珍惜的,也是公子身邊唯一留下來的遺……”
“六兒。”司馬越喚了一聲,語氣嚴厲。
李清歡聽聞,心口卻頓時一抽,沒想到還真被她給猜中了。可她哪裡知道這東西竟這般的重要,又怎知司馬越會突然送給她。再看司馬越面色沉重的樣子,卻沒有絲毫怪罪她,她心裡反而不好起來。
“那個,我……”
“沒關系。”司馬越道。盡管他眼中滿是受傷的表情,可依舊裝作不在意的模樣,將六兒手中的玉簪連同錦盒再次遞了過去。
“你若想留著,便留著。若是……不想留著,便丟了也是一樣的。反正是送給你的物件,隨你罷!”話畢。他也不再多言,就這麼轉身離去了。
司馬越都走了,言如玉自然也沒留下的理由了。更可況他東西也送了,還似乎闖了大禍。
李清歡微愣的看著那兩道欣長的身影離去,又看看自己手中的錦盒已經從中斷開的玉簪子,一陣呆愣。
她,闖禍了?
好像是。畢竟這是人家母親的遺物,可她卻……
……
這幾日,李清歡繼續去村口教婦人們編織竹蓆。那兩個纏人的奇葩也沒有再來找她了,她心裡既高興自己終於擺脫了那二人,又莫名的感到一陣惆悵和失落。
她想,大底是因為自己摔壞了人家珍貴的東西才會這般。最後一張竹蓆做完,她搖搖頭,想將自己腦子裡的那些歉疚甩開。可清點數目的時候,她還是連著點錯了兩次。
有人不滿,還以為李清歡想坑她們的銀錢。
李清歡歉意的拍拍腦袋,暗罵自己真是犯賤。別人追著你跑時,你不厭其煩,現在人家不來找你了,你又心心念念,這不是缺心眼嗎?
她再次搖搖頭,將那些亂七八糟的猜測甩出了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