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許沐都心慌慌的, 不知道宋覃那邊事情搞定沒有。
在上介入放射課時, 小丫和菊花姐在討論實習的事,有時候傻人有傻福,她們四個當中, 對未來最沒有想法的小丫,卻因為家裡的關系,聯絡到了市級醫院,一畢業就能過去,小丫爸爸告訴她好好幹, 不出什麼紕漏, 半年後就能轉正。
她們多少也聽學姐學長說過就業問題,像這種市級醫院一般實習時間比普通醫院要長,最起碼一年以上, 而且轉正多半靠關系, 塞錢什麼都是常事。
許沐倒是想到了殷本木在的那家醫院, 隨口問道:“眾彙醫院難進嗎?”
小丫立馬湊過來:“何止難進啊,那傢俬立醫院收費貴的要命,用的都是最新的進口機器,一般老百姓誰去那看病啊?都是有錢人去的地方, 聽說那裡連小護士站出來都是統一的身高,標誌的模子,像我們這種實習生他們不收的。”
許沐不禁想到那殷本木是怎麼進去的?而且看他還一人一個辦公室混得挺好的樣子,果然人不可貌相,這年頭有關系, 條條大路通羅馬。
許沐壓低聲音問菊花姐:“那你和你大伯提過實習的事嗎?”她還記得菊花姐大伯是個副主任醫師來著。
沒想到菊花姐卻說:“上次因為我的事,我大伯他家也鬧了一陣子,我都好久沒和他聯絡了,就是到他們醫院,你以為不用塞錢啊?哎…再說吧,我還不一定進醫院呢?”
許沐看見菊花姐若有所思的眼神,想到自己,本來就討厭消毒水的味道,懼怕醫院那種每天面對生死的環境,以前是跟著何益昭跑到南城,考進醫大,那時的自己似乎對未來,就業根本沒有任何想法,此時此刻,她倒是第一次認真思索著日後的發展問題。
她惶惶不安的是,她和宋覃發生了那種關系,這讓本來抱著離婚準備的她,突然連面對宋覃的勇氣都沒有了,她倒是想問問宋覃和傅震東談的怎麼樣了,但還是沒問出口。
而宋覃那天下午和傅震東見完面就趕回東郊開會,接連幾天都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倒不是他沒時間聯系許沐,只是他想看看許沐會不會主動聯系他,很好,並沒有。
一週後的傍晚,許沐突然接到董子劍的電話,說他在學校附近的燒烤攤,讓許沐過去,許沐聽見他電話裡聲音很不對勁,趕到那的時候才發現居然宋覃也在。
只不過兩人的畫風截然不同,董子劍抱著個酒瓶,指手畫腳聲音很大的在說著什麼,宋覃穿著深色格紋襯衫抱著個胸靠在椅子上,一臉忍耐到極限的表情。
許沐趕過去的時候,宋覃只是淡淡的抬頭掠了她一眼什麼表情也沒有,倒是董子劍回頭看見許沐站起身一把拉住她就把她往旁邊的椅子上按:“來來來,大妹子,吃什麼,盡管點,我告訴你…哥,哥哥,哥有的是錢。”
許沐有些懵的抬頭看了眼宋覃,宋覃已經站起身走到馬路邊上,掏出煙點了起來,顯然不願再看董子劍的表情。
董子劍將啤酒塞進許沐手中,許沐幹脆往桌上一放問道:“你發什麼神經啊?喝成這鬼樣?”
董子劍把椅子一拽側過身子面對著許沐:“我就問你,趙嫻那娘們為,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許沐回想了一下,貌似最近菊花姐是經常掛人電話。
隨即說道:“你們的事,我怎麼知道?”
董子劍抱著酒瓶吹了一口,扯了扯衣領:“你說那婆娘,整天什麼何以解憂,唯有暴富掛在嘴邊,難道她不知道勞資就是董暴富嗎?”
旁邊幾個桌子的人都看了過來,有種想提酒瓶子扔過來的節奏,許沐趕緊拍拍董子劍的肩:“低調低調!”
董子劍沒有絲毫知覺:“天天那副貪財樣,勞資就送她香奈兒、愛馬仕,結果她不要,砸我臉上讓我滾蛋,還跟我生氣,我帶她到路邊吃個烤串,就能笑半天,你說她這人是不是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