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輕扇是個很有能力的人,之然你可以和她好好請教請教。”說這句話的是獨孤戌,以張之然對他的瞭解,能從他的嘴裡聽到這樣的讚美之詞,恐怕楊輕扇還有很多沒有展示出來的優點。
“嗯,對了,之然你一會將你的先生的特徵寫下來,明日我去和閣中畫師要份畫像給之然你帶來。我知道之然你加入暗驚閣的目的是為了尋找你的先生。”孫閒生看到張之然要說什麼,一揮手打斷道:“這不妨事,很多人加入暗驚閣中都是帶著自己的目的,之然你想做的這件事無傷大雅,況且就算你不加入暗驚閣,像這種事你和我說一聲我也會幫你的。”
“那便多謝孫大哥了。”張之然趕忙抱拳道。
話已至此,接下來幾人才正式開始好好享用晚宴。戌府上的晚飯基本都是在隔壁的酒樓訂的,論菜色倒也沒什麼出眾的地方。不過孫閒生吃得卻是別有一番滋味,這個滋味指的是別人看他吃會覺得很有滋味。用他本人的話來講,就是能坐下來安安靜靜吃的一頓飯,都是好飯。
這頓飯吃完之後,三人再無更多的話要講,張之然便辭別了兩人離開戌府。
走在前往金瓶巷的路上,張之然心裡輕鬆了不少。在得知自己目前的所作所為其實是給真正的調查打掩護以後,那種因線索各不相連毫無頭緒的焦慮感便去了不少。
當然,線索各不相連這種想法只是張之然自己的想法,或許楊輕扇已經能從其中找到什麼也不一定。今晚楊輕扇在金瓶巷中所設下的這個局也許就能證明剛才獨孤戌所說那句話的真偽了。
張之然就這樣一邊考慮著這些一邊邁步前往金瓶巷,來到金瓶巷以後卻發現這條花街今天的氛圍有點不太一樣。
怎麼說呢,如今本該是金瓶巷中生意最紅火的時段,街上應是各種打扮的女子競相爭豔的勝景。可眼前的景象卻是各家青樓大門緊閉,街上別說女子了,就連平日裡閒逛的客人都沒見一個。就好像整條街都約好了一樣。
張之然不明白眼前這一幕發生的原因,若說是整個金瓶巷被楊輕扇包下來用以實施她的計劃,張之然是不信的。楊輕扇如真有這等實力,那兩人也不必在金瓶巷裡四處碰壁了。可是現在的金瓶巷就是一副被包場了的模樣。
張之然邊走著邊把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拋到腦外,反正到接頭人那裡,有什麼訊息自己也就知道了。
走到潤香閣的門口卻不見楊輕扇所說的男茶倌的身影。
這下子張之然心裡漸漸湧出不詳的預感來,他並不覺得楊輕扇會失約,那麼答案便只有一個了,這裡的不尋常不是楊輕扇所主導的。
“最近閣下在江湖裡聲名鵲起,當初沒把閣下當成對手卻是本座眼拙了。”
這道男聲自身後傳來,張之然回頭看去,看到的是一位熟悉的身影——青瓷手唐佛。
此時雖是秋季,唐佛穿的卻是半袖衫,露出他那兩截潔白如玉的手臂來。曾看過唐佛和獨孤戌交手的張之然知道,這位文質彬彬的中年文士一旦發起飆來,那一對看著像白玉一般的手臂到時會有多恐怖。
然而,面對這樣一位與獨孤戌交手都能不落頹勢的江湖名士,張之然的選擇卻極是乾脆,只見他用力地朝前踏了一步,同時問道:“閣下是唐佛?楊姑娘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