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兩柄劍自人群之中刺出,直奔站在廳中央的四位黑衣人。
身為名門正派的高手,就連對魔教的出手也是這樣大大方方堂堂正正。這兩劍完全沒有藉機掩蓋殺氣的意圖。就是這樣光明正大地遞了上去,頗有一種請賜教的感覺。
刺出這兩劍的人分別是碑劍山派的肖世書和楚山的田長老。
場中魔教四人是以菱形站位站好的,站在左邊的那人身後揹著一把奇形兵器,是一把半人高的大剪子。此時肖世書的劍正遞在他的身前。作為首當其衝的一位,這名魔教中人只是肩部一抖,那柄巨剪便從身後滾落,他側手一招,正好落在手中。
“當!”聲音清脆卻不是兵器相撞的聲音,那位黑衣人取下兵器的動作明明就比肖世書的劍滿了許多,可不知為何,這一剪竟後發先至,恰好剪在肖世書這一劍的劍路之上。不過肖世書能以如此年紀便成為碑劍山派長老不是沒有道理的。對方這不能以常理推測的一剪竟被他看破,在手中長劍將被剪中之前抽劍變招,刺其下盤,將將閃過那一剪。
故此,“當。”的一聲只是巨剪自己碰出的聲音。
而接下田長老一劍的則是餓鬼道道主本人,餓鬼道道主身上並無長物,在田長老劍尖臨身之時才一抖袖袍,大袖直卷田長老的劍。這一卷幾乎覆蓋住了田長老的視野,手中劍更是沒有躲閃的機會。然而田長老也沒想過要躲閃,就對著對方的右臂直刺。
但是沒有刺動。不僅僅是沒刺動那麼簡單,田長老這一劍刺出,被捲住減速之後就意識到了不對。當即發力想要絞碎對方的袖子,可惜還是失敗了。
自己手中劍如石沉大海,仿若死物。刺不進,轉不動,抽不回。這柄劍竟然就這麼僵在這裡了。
“田長老,當退則退才能給你們楚山新一代弟子留出空間,你說是吧?”餓鬼道道主在兩人這樣僵持著的片刻居然還有閒心和田長老聊上一句。
“莫非。。。”田長老聽著這句話不怒反笑道:“你是覺得我們這些名門正派在面對你們魔教中人的時候還會心慈手軟,不會群起而攻之嗎?”
“這就要看看是誰的手段高明瞭。”餓鬼道道主說出這句話的同時,袖子一抖。田長老雖在說話,可是全部心神都在對手身上,見此機會怎會放過。對方的袖子剛一抖開他便刺了上去,這一間隙把握得恰到好處。不過餓鬼道道主既是主動開啟袖子,又怎會沒想到這一刺?在這一劍刺來的霎那間轉身,身上迸發出的內勁藉著身體的旋轉之勢順著劍來的方向打了上去,恰好把這柄劍給彈開了。
然後在場的人就看到這位餓鬼道道主變了個樣子。
此刻的他借旋轉之勢把自身的袍子解開,解開的黑色長袍在空中迎風飄舞,而餓鬼道道主的手,腳和頭全部縮回自己的袍子之內,看上去就好像是完全變成了一件凌空飛舞的黑袍而已。
對面的田長老略一皺眉的功夫,只見那件黑袍突然彈起,直衝一位不二劍閣的弟子。黑袍這一變化在場眾人都是沒有想到,包括那位被黑袍籠罩的不二劍閣弟子。
只見黑袍罩住那位弟子之後,那弟子瞬間七竅流血,表情凝固。然後以極怪異的姿勢從身側的劍鞘中抽出了自己的佩劍。
在周圍的弟子們都知道眼前這一幕代表著什麼,沒人願意被白白刺上幾劍,紛紛拔劍對峙。
那著黑袍的弟子拔劍後朝身前弟子一撲,當頭一劍劈了過去。
那弟子閃了過去,卻又看到對方的身體沒有動,手中劍卻劃過了超越半圓的弧度,自身前直接劃到了身後。那肩部不自然地扭曲和清晰傳來筋肉的斷裂聲音聽得這位弟子心驚肉跳。剛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他已經來不及反應,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劍劃開了自己的胸膛,劃斷了自己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