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說完就結束通話了跟榮景年的通話,這一番突如其來的意外,讓她完全沒有胃口繼續吃早餐,坐在桌子旁邊怔怔出神,直到碗裡的粥都涼透了,也沒有再動一下筷子。
她盯著手機,想要發個訊息問問蒼行北,阮嬌嬌的醜聞到底是不是他指使的,然而猶豫再三,到底還是沒有勇氣去質問他。
她的內心對蒼行北的畏懼根深蒂固,萬一不是他,蒼行北會怎麼想?
萬一真的是他,那就更麻煩,他突然對她如此仗義相助,到底是要圖謀什麼?
白露不信蒼行北會無緣無故的施恩於她。她雖然恨阮嬌嬌,但是相比而言,白露更恨蒼行北,只是攝於他的淫威,她一直都只能默默忍受,不敢違逆他。
這樣一來,她平白欠了蒼行北一個天大的人情,而她也清楚,對於蒼行北這種遊走於黑白道的人來說,人情債比賭債往往還要看重。
白露一心希望自己能夠脫離蒼行北的控制,但一旦欠下人情,以後哪天蒼行北要她還上人情,指定一個刁鑽惡毒的事情去做,那豈不是硬要被綁到他的船上,成為他的同夥了?
今天是週六,難得的休息天,卻因為一早被榮老闆電話“追殺”,而不得不早起。
白露的週末排得滿滿的,原本打算早起跑步鍛煉身體,再回來學習法語,可是她站在陽臺上,看著鬱郁蔥蔥綠樹掩映的小區,卻總覺得有人隱在暗處偷窺監視她,煩躁的感覺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讓她坐臥難安,根本不敢出門。
白露把家裡的門窗都鎖死,窗簾拉上,整個屋子陷入一片漆黑,光線照不進來,甚至連個蚊子都飛不進來,然後她就倚靠在沙發上,隨便找了一部電影打發時間。
那部外語文藝片節奏緩慢,劇情也沉悶,白露前天晚上睡得不太好,看了一會兒片子就眼皮打架,慢慢地歪倒在沙發上打起了瞌睡。
迷迷糊糊的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被一陣敲門聲驚醒,白露猛地坐起來,警惕的看向門外。
篤篤篤——
黑暗之中,這突如其來的敲門聲顯得格外急促,每一下都像敲擊在白露的心口。
白露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這個公寓幾乎從來沒有過訪客,唯一來過的人就是榮景年,可是他這會兒應該身在京城,小區的管理很嚴格,送快遞的必須先在樓下按門鈴,經過她的允許後,才能夠上樓。
那麼,這到底是誰在敲門?
白露深吸了口氣,鼓足勇氣,躡手躡腳的往門口走去,想透過貓眼先看清楚來人。
她剛走到門口,還沒來得及湊上貓眼,敲門聲卻停了下來,緊接著就聽到一陣輕微的金屬碰撞的聲音,似乎門外的人掏出鑰匙,插入了門鎖,鑰匙旋轉鎖芯,發出一聲清脆的咔嚓聲……
眼看著門就要被推開,白露來不及細想,抄起門後鞋架上的高跟鞋,將足有十二公分的尖細鞋跟朝外,朝著來人的腦袋上招呼過去!
誰知對方眼疾手快,頭一偏就躲過了這當頭一擊,然後拽住白露的手腕,把高跟鞋奪了過去。
白露又驚又怒,正想大聲呼救,玄關處光線不夠亮,但白露抬眼一看,就感覺到對方高大強健的身軀,體型和輪廓卻是異常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