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前因後果的白露自然不會給方皓好臉色看,也不坐他端的椅子,只是抬起下巴冷冷的道:“方先生,不必客氣了,有事說事吧。”
榮景年不動聲色的把白露拉到身後,對方皓道:“方少,今天我們過來,是希望你能給個交代。”
方皓點點頭:“當然,宴會上出了這種事情,我作為主人實在是萬分抱歉,讓白小姐受了驚嚇,實在是過意不去,所以我今天把這兩個肇事者帶過來,讓他們給白小姐磕頭謝罪。”
方皓轉過頭,瞪著阮嬌嬌和侍者喝道:“還不快滾過來?”
侍者率先撲通跪下來,對白露道:“白小姐,我豬油蒙了心,聽信了這個女人的蠱惑,差點釀成大錯,我該死,求求您原諒我吧!”
他說完,抬起手在自己臉上啪啪啪扇起耳光來,原本就鼻青臉腫的臉,越發腫成個猥瑣的豬頭樣。
白露看著男人的猥瑣樣,嫌惡的皺起眉,往後退了一步,還沒來得及說話,阮嬌嬌就撲到她面前,痛哭流涕的哀嚎起來。
“白小姐,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你的,我只是一時糊塗,心中嫉妒你,才會犯下錯事。求求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你原諒我吧!我給你磕頭認錯,求你大人大量,高抬貴手,饒了我吧,求求你了!”
阮嬌嬌哭得涕淚橫流,割過的雙眼皮高高腫起,用力的磕頭,把額頭都撞紅了一塊,看起來真是可憐兮兮。要是換個心軟的人,在她這樣唱作俱佳的懺悔表演之下,可能就真的原諒她了吧。
可惜白露並不是個軟心腸的人,何況阮嬌嬌雖然磕頭哀求,但她低頭時眼底一閃而過的怨毒,還是沒有逃過白露銳利的眼睛。
白露冷冷的站著,居高臨下的盯著這對陷害她的男女,一句話都沒有說。
她不開口說話,那兩個人就不敢停下來,侍者繼續抽自己的耳光,阮嬌嬌則哭哭啼啼的不停的磕頭,一時間房間裡只聽到噼啪打臉的聲音和嗚嗚咽咽的哀泣聲。
白露犀利的杏眼一眨不眨的盯著阮嬌嬌,這兩人當中,毫無疑問阮嬌嬌是主謀,那個侍者一臉蠢樣,傻不愣登的,如果沒有阮嬌嬌在旁煽動蠱惑,侍者絕對沒有膽子也沒有心計來做這種事。
從榮景年的口中,白露得知了方皓下令讓阮嬌嬌的經紀公司封殺了她,斷了她的生路,所以她害怕了,才會來向自己認錯求饒。
對於方皓來說,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夠意思了,畢竟阮嬌嬌名義上是他的女友,他把她封殺,讓她給自己磕頭道歉,就是很有誠意的交代了。
然而,對於白露來說,這樣的道歉有什麼意義?
她受過的驚嚇,精神和肉體遭受的創傷,阮嬌嬌掉幾滴眼淚,磕幾個頭,侍者被僱主開除,逐出s市,這樣便能抵消了嗎?
等過個幾天,事情過去了,經紀公司一解禁,阮嬌嬌重新複出,還是那個日進鬥金的網紅,絲毫不會受影響。
這麼高高舉起,輕輕放下,能叫懲罰嗎?
白露緊緊抿著唇,眼中翻湧著怒意。榮景年低咳了一聲,拉了拉白露的衣袖提醒她。白露卻拂開他的手,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方皓感覺到了白露的不滿,從衣兜裡拿出一張支票,遞到白露的面前,說道:“我知道空口白牙的道歉,的確沒有什麼意義,這是一點小小的補償,請白小姐收下。”
白露瞟了一眼支票,看著後面的一長串零,數額委實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