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可找到那位的下落了?”虞北玄問道。
李謨轉身往涼亭裡走,搖頭道:“談何容易。只要他在一日,聖人便不會輕易廢儲。再加上李淳身邊的那個玉衡,神出鬼沒,實在難對付。這不,本王一個不慎,就被他們謀走了半數神策軍。”
神策軍是北衙之首,原本掌管神策軍的是天子身邊的兩位宦官,都與舒王私交甚篤。
可數月之前,諫官連番上書彈劾其中一位宦官收受賄賂,賣官鬻爵,還將他在家鄉娶妻收子,侵佔百姓土地,建造豪華宅邸的事當眾揭露出來。天子大怒,削那人官職,貶他出京。
李謨本要接管神策軍,可偏偏有人在禦前進言,說他已是天下兵馬大元帥,不可攬權過多。天子便改了主意,讓廣陵王接管了那一半的神策軍。
虞北玄又在馥園停留了會兒,才告辭出來。
舒王做主將長平郡主嫁給他,除了招安以外,也有束縛之意。長平是皇室中人,他以後就是皇室的女婿,如何公然與朝廷作對?只能臣服。而他卻不甘於永遠屈於人下。
他走下臺階,忽然有個人影從道旁的大樹上跳下來,白晃晃的刀光在他眼前一閃而過。
常山等人原本等在路邊,一看有人行刺,大驚失色,紛紛跑過來。可跑近了才覺得不大對勁。
光天化日,那人沒穿夜行衣,身量還很嬌小,似個女子。
而且在舒王的地盤行刺,無異自尋死路,哪個刺客會這麼傻?
虞北玄輕巧地將那人的手一折,反手按在背後,順便打掉了她手中的刀。
“你放開我!快放開!”她掙紮叫到。
馥園裡的侍衛也都沖了出來,看到眼前的情景,面面相覷。
還是有人認了出來,驚道:“長平郡主,您怎麼在此?”
虞北玄眼睛微眯,手下鬆了力道。
長平掙脫出來,只覺得自己手都快斷了,惡狠狠地盯著虞北玄。嬤嬤果然沒有說錯,這個男人就是個蠻漢!豈能與她相配!聽說還是個雜胡,身份低賤。
虞北玄看著眼前面若芙蓉,眼神帶著幾分倔強高傲的少女,行禮道:“臣不知是郡主,冒犯之處,還請郡主見諒。”
“虞北玄你聽好了,我死都不會嫁給你的!我們走著瞧!”長平說完,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虞北玄倒不至於跟一個小姑娘計較,讓馥園的侍衛都散了。但長平郡主的話,莫名讓他想起了那日在崇聖寺,另一個人所言。
聽說她也在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