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想邊脫衣服,脫到只剩一件背心的時候,她忽然聽見半開著的衣櫃裡“咔”地響了一聲。
梁簫心裡“咯噔”一下。
是衣架掉下來了嗎?不大可能,衣架是吸在掛杆上的,吸力很大。
是有老鼠嗎?更不可能,全樓都有防護措施,除了人類和實驗品之外,沒有生物能進得來。
所以……是她沒掛好衣服?
梁簫一手抄起桌上的剪刀,背在身後,慢慢地掀開一扇門。
沒有。什麼都沒有。
她心提得更高了,用剪刀猛地撥開另一扇門。櫃門“砰”地一聲撞在牆上。
還是什麼都沒有。
只有一件黑色的外套掉在衣櫃裡。梁簫鬆了口氣,下午匆匆一看,還以為這件衣服丟了,可能是夾在哪兩件衣服中間,現在掉下來了吧。
她放下剪刀,準備撿起那件外套。手觸到外套的時候,她突然發現不對。
不對。不對。
衣服在抖。
雖然幅度很小,但她能感覺到,衣服在顫抖。她看了一眼外套掉落的形狀,頓時倒吸了一口氣。
裡面有人。
梁簫慢慢地收回手,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她摸了摸左手,發現通訊儀放在外面的桌上。
沒辦法了。
她捂住心口,緩緩地退到衣櫃外面,然後深吸一口氣,轉身就跑。
“咔噔!”
她聽到衣櫃裡響起碰撞聲,她聽到裡面的人朝她跑過來,她聽到他踏在地上的腳步聲。
快。快跑。
她顧不上穿衣服,更來不及回頭,只能撒腿就跑。
在她的手觸到門把手的那一刻,一隻冰冷的、白灰色的手,在黑色的袖子裡,從她背後伸過來。她突然覺得眼前的一切開始模糊,呼吸突然變得困難,像是被人捂住了口鼻,她甚至可以感受到心髒劇烈的擴張和收縮帶來的疼痛。
那隻手很大,很勻稱,帶著涼氣,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梁簫的眼前突然出現耀眼的白熾光,伴隨著劇烈的耳鳴和眩暈,她終於暈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