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倆大眼瞪小眼,雲染先忍不住笑了,就道:“爹,你別擔心,我想王爺也是一番好意。您想司空穆齊跟他一向不睦,老王妃在府中禮佛避世,王府的事情都是大夫人在把控,她怕是我不知道深淺受委屈,這才交代一二,也算是有誠心。”
“若不是看在他的誠心上,你以為她想見你就能見你嗎?”
雲染看得出她爹不太高興,笑著寬慰幾句,倒是奇異的把自己的擔心不安給壓了下去。
顧鈞和回了自己的院子,只說了一句,“中午留他吃飯。”
還能留一頓飯,看來他們之間的關係倒也還算可以。
雲染換了衣裳,重新梳了髮髻,這才扶著秋禾的手去了前院的花廳。
這小花廳就是她經常帶著顧繁跟穆逸學習的地方,院中花木扶疏,院子裡丫頭婆子林立,看到她進來,連忙躬身問安。
雲染頷首,這才抬腳進了花廳,就看到司空穆晟大馬金刀的坐在那裡,修長健碩的身軀即便是坐著,也給人極大的壓力。
“雲染見過王爺。”雲染輕輕福身一禮,開口說道。
司空穆晟看著一襲鵝黃衫裙的小姑娘,梳了一個偏墜髻,烏黑的髮髻上簪著一朵珠花,耳垂明月璫,行走間裙裾宛若漣漪,半垂著的容顏看不清面容。
“無須多禮,坐吧。”司空穆晟輕咳一聲說道,忽然覺得有些不太自在。
“是。”雲染在一旁的圈椅上坐下,也沒抬頭去看司空穆晟,一副乖巧等他問話的樣子。
乍然覺得往日小野貓般的人,忽然如此溫馴,他還真的不太習慣,就看著秋禾揮揮手。
秋禾猶豫一下,看了一眼雲染,這才躬身退了下去。
看著秋禾的行為,司空穆晟眉峰微挑,沒想到短短時日,小姑娘倒是能讓秋禾顧忌她,倒也不是草包美人。
有點意思。
雲染不說話,司空穆晟彷彿跟她較上勁了,也不開口。
諾大的花廳裡一片沉寂,越發的壓得心頭忐忑難安。
雲染心裡憤憤,這人真是太可惡,到底是在她家,雲染總不好這麼跟他較勁下去,只得先開了口,“爹爹說,王爺又是吩咐我,不知道是何事?”
司空穆晟看著雲染半垂著的臉終於抬了起來,但是小姑娘還是不看他,硬邦邦詢問的模樣,像是賭氣般
。
司空穆晟覺得好笑,放鬆了身軀靠在圈椅上,唇角微勾,開口道:“你我現在是有了婚約的人,無事就不能見面了?”
許是見慣了司空穆晟嚴肅嚴謹的一面,再加上原主記憶中這人暴虐兇殘,雲染下意識的就認為他就是這麼肅穆冷漠的性子。
乍然聽到他幾近調笑的聲調,都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看著雲染驚愕的樣子,司空穆晟也難得見她拒人千里之外的冷臉上,出現這樣不可思議的表情,覺得挺有意思。
雲染瞧見司空穆晟面上的笑容,就有些惱羞成怒,這人是故意的吧?
努力板起臉來,一本正經的說道:“王爺有話直說就是,若是無事我便告退了。”
她才不要看他在這裡戲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