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單手握韁,右手提刀,憤然向城門處縱馬馳去。
展斜陽此時正拉著他的左腕,事出突然,他沒有防備晉王有此一著,被晉王這麼突然一帶,一個趔趄,差點跌下馬來。
他反應過來,忙催馬趕上,大叫道:“小義父!”
安固城頭一片箭矢破空而來,展斜陽看著神情冷凝的晉王,肝膽欲裂。
待蓋雪離烏雲只有一個馬身的距離,他一個縱身躍上晉王馬背,左手握住晉王持韁的手。烏雲腳下微一停頓,依舊向前衝去。
展斜陽猛拽韁繩拉住烏雲,口中大叫道:“小義父,危險。”一個側身躲過一箭,調轉馬頭,將烏雲往後方帶去。右手長槍一抖,擋住幾支城頭上射來的箭羽。
晉王一面揮動長刀擋劍,一面沉聲道:“斜陽,你別攔著我,我定要這些蠻夷為我陳國兵士償命。”
“小義父,你不能盲闖。”
“我不是盲闖,這些蠻兵還不置於被我放在眼裡。”
胡鐵男此時已催馬趕到,他手中一杆紅纓槍不停左擊右挑,將晉王周邊箭羽一一挑落。
晉王還要回轉往城門奔去,展斜陽雙臂緊緊箍住他,小義父縱使武功蓋世,他也不能讓小義父單槍匹馬去闖安固城。
展斜陽硬生生將烏雲帶出城頭一箭之地,道:“城中此刻境況尚未確定,小義父我們等一等,今晚二更我陪你進城看看。”
“你不懂斜陽,你不懂,等不得。這些蠻人會對我陳國手無寸鐵的黎民百姓動手的,他們沒有人性。”
“小義父不過是關心則亂,你此刻硬闖進去對城中百姓又有何好處,你單槍匹馬殺不光五萬蠻人的。”
晉王神色一凜,漸漸放軟身軀,慢慢貼著展斜陽胸膛,以期取得一絲暖意,初夏時節他卻冷透心扉。
四千騎兵業已趕上,回到兵士近前,展斜陽緊握了一下晉王左手,翻身坐回一直跟著烏雲的蓋雪背上。
晉王深邃的眼眸掃了他一眼,轉而看向一路跋山涉水隨自己而來的四千騎兵,悲憤填膺道:“蠻夷坑殺我數萬兵士百姓築此京觀,其心可誅。我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還我陳國血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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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如雷般掠過眾將士心頭,四千兵士均垂下淚來,千人齊哭,宛若狼嚎,哀聲遠震天際。戰馬嘶鳴,長槍林立,刀吐寒光,面生殺氣。
此時的安固城頭上,一個年約四十五六歲的男子靜立在旁,剛發生的一幕他一直都在看著,那個樣貌平凡的陳國將士他沒見過,但他心頭仍舊疑惑重重,那將士給他的感覺總很熟悉,卻想不起在哪看到過。
他阻止了士兵繼續放箭,這樣的距離,箭矢已經無用,沒必要平白浪費。
放眼望去這青年將士帶來的不過區區幾千兵馬,可他總覺得心頭亂跳,惶惶不安。怕是許久沒上戰場,乍逢首戰告捷,有點不知如何是好了吧。
一旁一個軍師樣的人問他:“大將軍,城外不過數千人,我們為何不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