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展斜陽轉過了臉,緊緊抿著唇,身子繃得直直的。
承平帝在他這番話中久久無語,心中除去痛還有惶恐和苦澀。
最終,千般滋味都化成了無聲的嘆息。
斜陽這一次傷成這樣,他罪無可赦。
如果時光能夠倒轉,他定然不會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他覺得不能辜負大陳,不能辜負父皇,可他單單辜負了斜陽。
下意識的想去抱緊展斜陽,卻想到他方才那番話,承平帝難過的鼻頭一酸,“我說了這是一個誤會,我會跟你好好解釋清楚的。”
斜陽,我只有你了,請你不要這樣對我。承平帝在心中這樣想著,可卻不曾說出口。
他不想展斜陽看到他的無助,他不想加附太多的包袱給斜陽。
不管怎麼樣,先將人帶回去吧。
一抖韁繩,胯下的烏雲再次向前疾馳,只是,這一次,心更痛,更傷。
莫雲飛怔愣著看著遠去的承平帝,不知道究竟該不該跟著一起回去。
時間飛快。
展斜陽已經被帶回皇宮半個月了,這半個月展斜陽每日只是呆在長明宮中,哪裡也不去。
這一次,承平帝沒有禁足他,可是他哪裡也不想去。
每天無事可做的時候,他便坐在長明宮花園的梅花樹下,單手支著頭一坐就是一天。
他幾乎都不開口說話,最多偶爾會抬頭看看遠處宮殿飛簷外的天空。
承平帝在將他帶回來的當日,便貼著他的耳根告訴了他燕山行宮那日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可承平帝沒有告訴他在衛信山華殿外的那一段兒。
他不知道是承平帝故意不說,還是承平帝覺得他知道那一段所以忽略不說。
說與不說其實也沒什麼兩樣,他只想守好自己的心,什麼也不做。
莫雲飛最終沒有去漠北,承平帝命他返回了中京城。
每隔幾日,承平帝便會將莫雲飛宣召入宮,讓他來見展斜陽。
因為只有對著莫雲飛,展斜陽才會露出一點菸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