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接過衛信遞上來的另一碗,淺笑著問展斜陽,“我餵你好嗎?”
展斜陽眨了眨眼睛。晉王將湯勺遞到他唇邊,他卻不肯張口,猶自望著晉王。
晉王眉峰蹙了蹙,失笑的望著他,這樣倒是有點令他不解了。
展斜陽的視線向下落在了晉王唇邊,晉王瞬間福至心靈明白了他的意思。
難道他在昏迷不醒時其實是有知覺的?晉王眼角餘光掃了一眼衛信,見衛信低垂著頭看不清他的神情。
想了想晉王無奈的對衛通道:“你先下去歇著吧,這裡有我就好。”
衛信只覺得胸口一窒,呼吸有一瞬好像停滯了一般,悶得教人難受。
展斜陽方才的眼神他瞧見了,不用他刻意去想,便知道是何意。
他默默轉身端著空了的一隻碗離開,背影顯得格外蕭索。
瞧著展斜陽無比渴望的眼神,晉王的心柔柔軟軟。
如今的展斜陽就像是一個極易破碎的娃娃,他恨不能將人時時刻刻捧在掌心中。
劉醫師給展斜陽換棉布和藥物時他瞧見了那個觸目驚心的傷口,他都不敢去想展斜陽是憑著怎樣的一股信念和毅力存活了下來。
所以對於展斜陽的所有要求,他都願意去照做,何況還是這樣小小的要求。
他知道,斜陽只是想借此親近他。
晉王將玉碗中的靈芝水喝了一口,像前次一樣俯身渡給展斜陽。
只是與前次不同的是,這一次展斜陽可以自己張口,再不需要他用舌尖去抵開他的唇舌貝齒。
一碗靈芝水並沒有比前一次喂的時間縮減。這一次不止是靈芝水在舌尖纏繞,還有屬於彼此的香津。
但晉王不敢多招惹他,如今的展斜陽可禁不住那些勾動心絃的激烈事,他甚至不敢讓斜陽心悸。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晉王依舊抱靠著展斜陽。
漸漸的展斜陽手指可以動了,他伸出一根手指撫上了晉王的手。
在這樣輕輕的觸控下,晉王強忍住了眼中的晶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