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爬過去嗎?”
“還用問嗎?爬啊……”
他們清一色都是一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弱書生,揹著裝有書籍、衣巾、藥物的竹笈走著山路已經要了他們半條小命,再要他們攀爬起這樣的泥木參雜的土堆,實在是有些困難。
但還是抱怨幾句就手腳並用的攀爬起來。
唯有聶丞檀立在原地,看著他們原地攀爬還看似很艱難的滑稽動作,和前方暢通無阻的山路,一頭霧水又覺得搞笑……這又是怎麼回事,他們又看到了什麼他看不到的東西嗎?
就像昨晚那場他看不到的雷雨。
“你們不用上來了……”爬得最快的人趴在一棵樹的樹幹上,哀聲嘆氣道,“中間全塌了,這路過不了了!”
剩下幾人也跟著哀嚎,甚至有一人痛罵了起來。
“老天爺這是要亡我們啊,我們寒窗苦讀數載,一路辛苦趕來也不容易,難道就要因為這樣一條被泥石流沖毀的山路斷了前程嗎?”
聶丞檀終於從他們的言語中得知發生了什麼,他們原地攀爬的動作太滑稽,以至於他雖然心有猜測但一直不敢確定。
就是因為昨日連夜的大雨,發生泥石流了啊……聶丞檀看著自己眼前暢通的山路和他們滑稽的動作,眼神微妙。
這肯定與那狐貍精脫不了關系,她果然不會如此簡單地就放他們離開。
聶丞檀目光深沉,忽然之間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他知道這世間的狐貍精大都擅長的媚術與幻術,但前世的她幾乎沒有在他面前施展過什麼幻術,所以他一直以為她只會媚術,是個尤為善於勾引男人的狐貍精,吸取男人陽氣修煉成精的狐貍。
現在看來,她幻術施展得也很是出神入化,只可惜……
聶丞檀想著,眸中流淌過一抹倨傲的神色。
只可惜她的幻術,對他毫無效果。
這時,幾個書生都已經爬到了土堆的最上面,個個都親眼“看”到了兩端高高堆砌的土木中間是已經完全被沖垮的山路,被沖刷得看起來彷彿是被一直巨獸徒然咬掉了一口,又仿若一條直通山巔的險峻天河。
要過去是絕對不可能了,哭喪著臉的他們討論了半晌,最後還是選擇原路返回,回到寨子裡去落個腳,再想別的辦法。
走到寨口,正好看到走出來的沉瓔,有些不太明顯的一瘸一拐。
展文柏又被推到了最前面,眼神四處飄悠就是不敢放在她的臉上,還是不敢直視她,問道:“你……你怎麼出來了?你的腳……”
沉瓔看起來也很是驚訝,神情自然地笑著扯謊:“昨日冷敷過就好多了,寨子裡有個妹妹今天會從山下的鎮上回來,所以我稍微走兩步出去接一下,”隨即又明知故問,“你們怎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