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瓔早有心理準備，臉色都沒變一下，氣定神閑地撩了撩頭發，繼續笑著互動：“今天想聽什麼歌？”
[唱，]
[你唱的什麼都聽！]
[點一首葬禮進行曲送給主播]
[主播]
沉瓔的表情終於僵了一下，露出尷尬不失禮貌的假笑：“麻煩房管封一下。”
然而帶的彈幕實在太多，她的二十多個房管個個都忙瘋了也封不過來。
沉瓔淡定地開啟音樂軟體，唱了原主慣常唱的歌。
[耳朵聾了]
[彈幕客觀點好嗎，好聽是好聽，主播人品真的是白糟蹋了這副嗓音]
[洗你馬呢，就是難聽]
不過短短幾分鐘，直播間的人數翻了倍，突破二十萬，而且還在不斷地飛漲。
其實前天直播的時候，彈幕還是吹捧諂媚居多，她隨便清唱一首歌都能引來大片的禮物，偶爾有幾個酸她、攻擊她、罵她騷的彈幕，也光速被房管封了。
只是昨天死了個同臺女主播李夢凝，上了頭條和熱搜。
這個李夢凝跟程瓔已經表面姐妹、背地裡各種撕破臉很久了，死前又是兩人一起參加臺裡的活動，種種證據都表明程瓔是見過她的最後一人。
警察第一時間將她帶走審察，可她只被關了一天，就又因為有不在場證據而被放出來。
一個自稱知道很多內幕的大v爆了很多料，言之鑿鑿地認定程瓔就是殺害了李夢凝的兇手。
程瓔早先就因死過四個老公都沒被抓起來而火過，這下可算是牆倒眾人推，許許多多不明真相的網友不顧警方的申明，直接到她的直播間來罵她。
其實這其中還是有很多人只是持懷疑態度前來觀望的，彈幕之所以如此不堪入目，還是職業水軍居多，直播環境大家都懂的，職業黑防不勝防。
程瓔有顏有錢有才華，紅了這麼久了，眼紅她的同臺競爭者實在是多，她又不會做人，為人一向囂張又從來不屑解釋，這才如此招罵。
沉瓔不再看彈幕，唱著歌算著時間等她的目標送上門來。
大概播了將近一個小時，直播間人數越來越多，謾罵的彈幕反而少了起來，許多理智的彈幕出現，勸說警察還在查案大家不要網路暴力等等，甚至還有新來的吃瓜群眾被她的顏和聲音圈了粉。
忽然，房裡的燈光暗了，唯有沉瓔面前的電腦還亮著。
房門的方向傳來一聲輕微的落鎖聲，一道修長勁瘦的人影已經出現在了門後，並緩緩向沉瓔逼近，步伐穩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