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靈委屈,所以它這不是一直在努力挑選宿主進行修行嗎?要不是遇到了她……算了,不說也罷!
沉瓔收起面板,伸了個懶腰,看向窗外,已是日薄西山,她就這樣度過了這充實的一天。
翌日一早,千山初醒,朝陽散散漫漫地破開了雲層,滿京城尚被籠罩在朦朧的霞霧之中。
沉瓔便已經梳洗完畢,換上了隆重的絳紫色翔鳳雲肩通袖織金膝襴立領長襖。
雖然已過先父亡兄的七七四十九喪期,但她剛帶了兩人的衣冠棺材回家,今日出宮回府之後就要下葬,她決定再為父兄守孝七日,所以不宜著紅袍。
沉瓔在宮門外和校尉們集合完畢,一同進宮去。
金鑾殿內已有不少朝臣在等候開朝,因為禁止喧嘩,所以偌大的殿內安靜之至,連大臣們竊竊私語的聲音都輕得幾不可聞,一片肅穆。
沉瓔站立的位置在中間靠前,她站定後,眼尖地看見最前方高高的龍椅旁,靠右的位置竟然還有一席座位,端坐著一個清瘦雅正的身影。
能在帝王跟前有如此殊遇的,也只有當朝的太子殿下了。
少頃,天子就坐,朝會開始。
大周王朝崇文不尚武,在天子的模樣上也可見一斑。龍椅上端坐的天子,文質彬彬慈眉善目,眼角含笑的魚尾紋都顯得親切,端坐的姿勢倒很有幾分不怒自威的帝王氣勢。若不是他身穿龍袍頭戴冕旒,還真有可能被誤認為是哪個書院來的家世較為顯赫的夫子。
“青戈郡主可是班師回朝了?”皇帝直入主題道。
沉瓔上前兩步走到中央,行禮道:“青戈參見聖上。”
皇帝朗笑:“郡主不必多禮,這次多虧了郡主率兵退敵,守住了西南境線,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說著他一頓,想到了什麼,眉目驀地悲痛不忍起來,“只是令堂和令兄……唉,西域那些茹毛飲血的野蠻人,實在可恨!”
沉瓔不悲不喜,沉靜道:“先父和亡兄的薄棺,我都帶回京了,即日便下葬,能為大周身死殉國,是他們的榮耀。”
皇帝賞賜了許多金銀,命人協助厚葬亡故的將軍,又慰問了她府上的親眷是否安好,那些浴血奮戰的倖存兵將又可曾順利返鄉……沉瓔一一作答,片刻後,見時機差不多了,她主動拿出了懷裡的虎符,雙手呈上。
皇帝見她自覺,笑得更和藹了,滿意地點點頭,招手示意身旁侍候著的太監去把虎符拿過來。
皇帝笑呵呵:“……至於你和仲欽的婚事。”
沉瓔又行了個禮:“青戈鬥膽有一個請求。”
皇帝還是笑著,眼睛卻微微眯起:“哦?”
沉瓔誠懇:“父兄的薄棺剛返京中,雖已過七七四十九日守孝期,青戈想再為他們吃齋唸佛守孝七日,不宜喜事。”
皇帝聞言笑開,彷彿剛剛輕微的不悅只是錯覺,道:“百善孝為先,你有這份心,這是好事,婚期自然可以從長計議,定要挑個黃道吉日。”
皇帝隻字不提三皇子那鬧得沸沸揚揚的退婚,他不提,沉瓔自然也只當什麼都不知道。
“多謝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