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妖類,都是被我殺光,直到滅絕為止。”
兵人。
某種意義上是罪人的代名詞。
當然。
某一種族的罪人,另一種族的英雄。
王權富貴輕輕慢慢地說出這些話,彷彿他殺得根本不是妖,不是生靈,而是在說“我這幾年切了多少豆腐皮”一樣的冷笑話——像極了一個冷血的劊子手。
不……!
清瞳回過神來,瑟瑟發抖。
這個人……他就是一個劊子手!
兵人繼續說道,似乎他今天說的話比以前三十多年加起來還要多:
“但是……清瞳,你知道嗎,十多年前,我開始做那個夢的時候,我頭一次收手了——對那個毫無反抗之力的妖類收手了……我沒有殺他。”
“你知道什麼原因麼?”
王權富貴轉過頭來,雙目直視著清瞳,那雙親眼見證無數妖類之血的眼眸,就這麼直直地盯著小蜘蛛。
那是什麼樣的目光?
天色逐漸變暗,月光慢慢灑落小院。
王權富貴淡漠說道:
“是因為你,清瞳。”
腦海中閃過一道霹靂,清瞳終於想起她最初的恐懼來源——
這個名字,這位素未謀面的冷血劊子手,是如何知道的呢?
“知道麼,清瞳……每當午夜夢回之時,我曾想起過你,也想起過你的名字。這,似乎有著很大的法力,名字的所有者告訴著我,收手,收手吧……”
“她也是一隻小蜘蛛,就和你一樣。”
“無法形容……但似乎對我很重要,很奇特的感覺。”
“所以,我在十多年前的試法大會上留手了。”
“也因此,這十五年零七個月多三天,我每天都在處理無數的妖族之卵。”
“雖然並不知道是誰播下的,但我沒有見到你,一直都沒有。”
“現在終於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