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娘莫名心一緊,他是看著小松長大的,對方年紀輕輕便表現出了過人的武道天賦,加上極為刻苦,又得伯父毫不藏私的嚴格指導訓練,那修為堪稱一日千裡,進步極快。如今看他,身形昂揚,眼眸光華內斂,分明已是躋身後天高手行列。要是出來闖蕩江湖,不用幾天功夫,定然能闖蕩出一番響亮名頭。
這樣的人,許珺無論如何都不是對手。
相比之下,對於女兒的培養,雖然也傳授了諸多絕學,但更多時候,都是溺愛,任由許珺自由成長,不進行多少約縛。
這般的成長過程,和小松比較的話,相差不少。反映到實力上,也就出現巨大的差距。
武者勝負生死,只在一發之間,當差距如此大,便恍若成年人打小孩,毫無懸念。
白頭翁看見許念孃的手因為緊張而凸起的微微青筋,不禁覺得內心大快,竟有一種暢快之意,如同憋悶於心的一股惡氣,終於有了傾瀉而出的機會。
想當年,在山上,許念娘橫空出世,驚才絕豔,被公認為不世出的武道天才。在他的光環映照之下,其他人多多少少都顯得黯然失色。
出家人講與世無爭,但這個對武者而言,截然相反。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名頭之爭,絕不肯退讓。
這一份“爭”,白頭翁以為早隨著許念娘反下山寨而告終。但此刻那埋藏內心已久的情緒爆發,他才發現不僅沒有減弱,反而因為多年的積壓,早到了一個瀕臨爆發的臨界點。
那就酣暢淋漓地爆發出來吧。
今日,決戰,時機恰好!
“老六,我早說過,你不該帶他們來。”
大喝道,手一彈,將拎著的長條木箱開啟,伸手進去,慢慢握起一柄奇形兵器,長約四尺,圓形有節。看上去像一支鞭,但又不同常見的那些鞭形,頗為奇特。
那邊小松解開布條包束著的武器,也是相仿的一根骨節鞭,只是顏色不同。白頭翁的是青黑色,他這根是黃銅色,泛出金色的光華。
銅鞭在手,他臉露獰笑,唰,身影如同一隻瞄準獵物的虎豹,猛撲過去。第一鞭,便朝著陳三郎當頭打下。
鞭影呼嘯,抽卷得空氣發出“咻”的一聲,震得人耳膜生疼。
“納命來,狗官!”
女婿命在旦夕,許念娘沒有動,剎那間,他已經感受到了對面白頭翁積儲全身的殺機。只要他稍不留神,露出一點兒的破綻,那殺機便會潮水般呼嘯而至,把他淹沒。
動的是許珺,袖間薄刃翻飛,要死命格擋住這要命的一擊。
小松怪笑道:“現在本爺可還捨不得殺你……”
手腕扭轉,鞭頭驀然産生折變,“當”的一聲,將許珺重重地拍飛出去。
真是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小松哈哈大笑,想到許珺那曼妙的身軀,一會之後便將成為自己的玩物,那般滋味,不知何等銷魂。
“嗤!”
他猛地從浮想聯翩的快意中醒覺,就看見一點鋒芒在自己的視線中出現,無限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