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蟹和殺到,黑旋風般,兇猛無比。
那黑衣人吃一驚,反手一劍斬他肩膀,噗,如斬鐵木,根本砍不進去。
“不好……”
還來不及反應,一把叉子已經洞穿了他的喉嚨。
蟹和桀桀怪笑,繼續找下一個目標。他這人身頗為堅硬,便如同練了“鐵布衫”“金鐘罩”那般橫練功夫般,加上裡面罩著一件軟甲,因而不怕尋常兵器攻擊。
抗打便是任性,橫沖直撞,不講道理。
隨著不斷有賊寇被擊殺,官兵們慢慢穩住陣腳。人數本來就佔據絕對優勢,開始只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只要不潰逃,便不會失敗,於是漸漸佔據上風,把局勢扳了回來。
林中深處,響起了一陣唿哨聲。
這是賊寇定下的暗號,很快,襲擊的黑衣人開始撤退,逃進密林內,隱匿起來。
一些官兵下意識地追擊過去,不料正觸犯了“逢林莫入”的禁忌,落了單,轉眼間便被斬殺。
“不準追!”
譚高趕緊下達命令,選出一隊人來專門負責警戒,又點名人員,清點戰況。
“稟告統領,我方陣亡十八人,傷三十二人,其中重傷無法繼續戰鬥的,有十一人。”
聽到這個資料,譚高臉頰的肌肉不由得一抖:這樣的結果真是難以接受。要知道,根據情報,綜合得知,黑風寨的賊寇總數最多不超過三十人。彼此十倍的人數差距,然而一陣子,己方便減員近三十。
“賊寇被擊殺幾人?”
“五個。”
聽到這個數字,譚高臉上神色不動:“抬過來。”
五具屍首一字排開,蒙面的臉巾被解開,露出面容。不過這些面容並無多大意義,反正沒人認識,都是生面孔。
譚高閉上眼睛,深深吸口氣:這五名賊寇,其中許珺殺一個,蟹和殺兩個。也就是說,死於官兵手中的,區區兩人而已。
莫大諷刺。
這趟剿匪,讓陳三郎帶人隨行,乃是官場慣例。畢竟他是涇縣縣令,應當在場。不過對於這一決策,譚高並不買賬。在他看來,陳三郎雖然貴為新科狀元郎,但讀書人就是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軍中帶著這樣的人,那不是累贅嗎?至於衙役那些,平時嚇唬老百姓還行,一旦見血,不是腿軟,便是尿褲子。
反正譚高心裡就不痛快,覺得陳三郎一行只會妨礙,不會有任何幫助。不料想到頭來,斬殺賊寇,首功卻讓他們給奪了。
這不是打臉嘛。
想著,譚統領便覺得臉頰有些發燙,等看見陳三郎與許珺走過來,這臉就更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