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個訊號並不清晰明確。能否讓人買賬,也不好說。
不管如何,陳三郎終是順風順水地回到了家,只是往後的選擇,很快就會打破目前微妙的平衡。
想到那道密旨任命,心中嘆息。
隨著對天下局勢的分析思考,陳三郎越發感到自己成為一枚棋子。拿捏住棋子的手,有皇帝的,有龍君的,有元文昌的……後面影影綽綽,不知還隱藏著多少隻手。
被人把捏的感覺很不爽快。
原來踏到科舉之路的盡頭,考中狀元,不過是另一條路的開端。
逍遙彷彿勘破了他的困境,問道:“你有什麼打算?”
陳三郎看著他,目光灼灼:“你呢?”
這是一語雙關的反問。
道士明白過來,嘿嘿笑道:“我的道觀在你的土地上,我與道觀同在。”
“謝謝。”
說完,陳三郎告辭下山。
望著他單薄的蕭索背影,道士揉了揉眼睛,嘴裡嘟嚷道:“沒事說什麼謝謝?搞得人家怪不好意思,這小子,絕對是成心的……”
離開逍遙觀,陳三郎下一站到了河邊。
河水汩汩,突然翻出波浪,水花滾滾,就見兩人踏浪而出,來到岸上,對著陳三郎納頭便拜。
正是蟹和與雄平兩妖將。
陳三郎淡然道:“我有重要任務交給你們。”
兩妖異口同聲:“公子但請吩咐,吾赴湯蹈火,百死無悔。”
他們自從降服,間或受到了敖卿眉的指點,修為那是芝麻開花節節高,心中歡喜得不得了。
妖類遠比人單純得多,最大的追求和願望,首先便是修為。不過由於出身問題,往往得不到師傅教導,學不到正統術法口訣。所以大部分的妖都是渾渾噩噩,苦苦尋求而不得。
為得道法經典,不少妖物甘願賣身為奴,被某些大修士點化,皈依道門釋家,當個護山使者,而或童子之類。只可惜道統正經,乃是各門派的根本,哪裡會輕易傳人?
更何況是妖了。
做牛做馬,辛辛苦苦熬了一輩子,到頭來,也就學些粗淺術法罷了。
開始的時候,蟹和與雄平降服都是被逼迫,但得到敖卿眉承諾,並陸續學到術法之後,所有的委屈統統化為烏有,只恨不得天天有事情幹,好立功得賞。敖卿眉隱居在陳宅水井內,只吸納香火,調理身子,至於其他事,全部著落在陳三郎身上。
故而兩妖對於陳三郎馬首是瞻,惟命是從。陳三郎赴京趕考,他們留在涇河中甚為無聊,眼下聽說有任務下達,還是重要的任務,登時像打了雞血般,亢奮起來。
只要辦妥了差事,立下功勞,小龍女那邊的獎勵便有著落了。
陳三郎問道:“泥鰍那邊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