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名之器,乃是陳三郎根本,亦是氣數凝聚所在。當被一舉擊潰,這些氣息便會散掉,變成無主之物,從而讓遠在揚州的元哥舒作為資糧吃掉。
這個,正是此秘法最為核心的奧妙本質,非常人所能度量。
“真是沒有想到,他頑強至此……”
對於陳三郎能堅持到現在,正陽道長著實暗暗吃驚。要知道宰殺前面兩頭豬的時候,可以說不費任何手腳,只需發動秘法,目標物件便應聲而倒,失去氣運,根本沒有多少抗爭的餘地。可眼下的陳三郎,哪怕已經進行了拔毛剝皮,可還是屹立不倒。
幸虧早些發現,差點養豬養成了猛虎,反咬一口……
不,可以說已經被反咬過了。
道士一咬牙,神色慷慨,忽而高聲誦道:“生亦何哀,死亦何苦;道門春秋,犧牲有吾!”
念罷,雙手把持桃木劍,高高舉起,圓睜雙目,彷彿將全身的重量全部傾注在劍鋒上。
木劍劈下,目標正是案上的人形木偶。
秘法施展已經有一會兒了,雖然藉著春雷掩護,掩人耳目,但長安乃是何許地方?藏龍臥虎,難保被人瞧出端倪。
道士此法固然只針對陳三郎一人,不牽涉其他,可也無法確保不會有人多管閑事,插上一腳。
要是被那樣的話,那真是冤枉,死不瞑目。
所以夜長夢多,速戰速決,才是王道。
隨著他這一劍勢如千鈞地劈下,高空之上,一道銀蛇拉延而成,劃過天際,前所未有的耀眼刺目,威勢浩蕩,裹挾著一股鋒銳無匹的力量,令人不禁戰慄而驚。
許珺花容失色,皆因她正看見這一道銀蛇呼嘯而下,正是朝著自己所在的位置劈來。
“這個,究竟是什麼術法?”
她來不及思量,雙手抱起陳三郎,沒命狂奔。
下雨的長安城,人們大都回到了屋子中避雨,街道上冷清無人。當下,只得一個嬌柔負傷的少女,背負著她的男人在奔跑著。
唰!
電蛇飛騰,掠過雲層低垂的空間。其真正形體自是沒有真得打落,但卻有一道虛影,脫胎其中,間不容發之際,就準確籠罩住了狂奔的許珺。
猛地間,許珺覺得全身一寒,似乎被某個絕世兇物盯上了,面板情不自禁冒出一粒粒的雞皮疙瘩,寒氣直冒,手腳冰涼。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