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統兵見到韓護法,面露一絲苦笑,問道:“韓護法,這是怎麼啦?”
韓護法走過去,在他耳邊低聲說了起來,未了道:“若韋統兵給個情面,日後必有厚報。”
不料韋統兵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韓護法,不是韋某不懂做人。只是今天這一檔事沒有那麼簡單,實在不敢答應。”
韓護法一怔,問道:“怎麼回事?”
韋統兵便附耳細細說了幾句。
韓護法聽著,面色陰沉下來:怪不得陳三郎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原來背後竟站著個七王爺。
有了這一層關系,就得仔細酌量酌量了。
七王爺與自家公子是競爭對手不假,彼此為了太子之位,可以說是各憑手段,存在極大的利益矛盾。但這般沖突,基本都是私底下的暗流,還沒有挑開來。畢竟聖上,也不會願意看到兩個兒子火拼,自相殘殺。
爭是一回事,如何爭,才是學問真章。
陳三郎是七王爺的人,自己卻把他撂了,擄奪寶玉,將許珺搶走,傳揚出去的話,不等於雙方正式開戰了嗎?更重要的是,陳三郎本身乃是今屆揚州鄉試解元,堂堂舉子,入京考會試,當街遭遇不測。
這個罪名,縱然夢鳥樓驕奢跋扈,也難以擔當得起。
想到這,立刻做出取捨,一揮手:“走。”
帶領兩名下屬走,離開之前,回頭狠狠瞪了蔡老爺一眼:都怪這廝,說要獻寶,還有美人相送,卻沒有說清楚美玉和美人的身份來歷。若分說明白了,自家這邊制定好適宜的策略,何至於無功而返,損了麵皮?
被他這一眼瞪得渾身如同掉進冰窟,手腳冰冷,蔡老爺心裡叫苦:我哪裡知道這事會跟陳三郎扯上關系?
顧不得傷口疼痛,要追上去解釋。
“哪裡走?左右拿下!”
韋統兵吆喝一聲,數名兵甲一擁而上,將蔡老爺按倒在地,動彈不得。
蔡老爺大駭,連忙叫道:“韋統兵,是我呀,你怎得拿我了?前天咱們還一起去……”
韋統兵一腳就踢在他臉頰上,喝道:“姓蔡的,你橫行霸道,魚肉街坊,罪大惡極,抓的就是你。”
這一下,蔡老爺有些明白過來了:自己沒有抱住夢鳥樓的大腿,卻惡了七王爺,左右不是人,顯然已成為這一樁事的唯一犯人,要被抓起來挨刀……
越想越怕,越想越悔,一下子癱軟在地。
後面老闆娘見狀,早站立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呆滯,茫茫然沒有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