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兩名官差,穿著便裝,也不怕被陳三郎發現,大搖大擺跟在後面。
“這個書呆子,又往武館裡跑了。”
“十有八九,是惦記著人家女兒。”
兩個人很悠然地八卦。
“你說那許館主到底是什麼來頭,以前賀縣令對他頗敬重的樣子,難不成真是個武林高手?”
“切,什麼武林高手,你聽說書的聽多了吧。龍不遊淺水,咱們這個小地方怎麼可能有武林高手?”
另一個深以為然地點頭:“說得倒是,不過這許館主的女兒可真長得美,天仙似的,看著眼饞。”
“你不要亂來,以前沒少人打過這小娘子的主意,但沒一個落得好。要是那麼容易得手,這朵鮮花早被人摧殘爛了,就連吳賴頭這種人,見著她都得繞道走。”
“這麼厲害……對了,說起吳賴頭,這個家夥很多天都不見人。”
“是呀,好生奇怪,好像失蹤了似的,不知跑哪兒去了。”
“管他呢,死了更好,省事。”
對於整天惹是生非的潑皮地痞,其實官差們也不爽。而吳賴頭這麼一個光棍漢子,父母早早被他氣死,誰還理會他是死是活?其不在市井街道耍橫滋事,不知多少人偷著樂呢。
看著陳三郎進入武館,兩名官差蹲在街角處,很是無聊:“捕頭到底是什麼意思,讓我們來盯人,盯了這麼多天,也不說句明白話。”
“可不是,不如幹脆點,直接鎖人回去。賞他幾記大嘴巴,這小子不得乖乖就範了?”
“嘿嘿,說得對,一介文弱書生,進到牢房估計就會被嚇得屁滾尿流,何必跟他兜圈子。”
兩人發著牢騷,打發時間。
約莫半個時辰,陳三郎出來了,邁步回家。
黃昏時分,在陳宅附近的一座店鋪裡,鐘捕頭聽著兩名官差彙報。
“就這麼多了?”
官差趕緊回答:“捕頭,就這些了。這小子天天窩在家裡讀書,出門就是到武館裡紮馬步,簡單得很。”
鐘捕頭沉吟不語:讀書寫字是書生本分,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而陳三郎很早之前就到武館裡學武功紮馬步,此事當時在涇縣被人當做笑談,也沒什麼可說的。
按照這個節奏,很難找到有價值的線索,而黃縣令那邊催得急,今天張幕僚又登門追問事情進展了。
鐘捕頭心中煩躁。
一個官差進言:“捕頭,直接抓人吧。如果怕影響不好,我們就暗地裡下手。以前查案辦事,又不是沒做過這等勾當。用個麻包把人一裝,弄到偏僻地方去,想怎麼審就怎麼審。”
另一個官差附和道:“不就是個童生嗎?事兒鬧不大。大人那邊稍微壓一壓,誰敢出頭?”